纪云宸走的时候浑浑噩噩,刚到宫门便有人将他叫住了。
他抬头一看,见到是陈家老大陈启峰。
“舅舅,是外公让你来找我的吗?”纪云宸眼前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上前两步,急切开口。
看着眼前这个早已经失了稳重,进入在殿中更是丢尽脸面的外甥,陈启峰心中不悦。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不管怎么说,纪云宸是他看着长大的。
陈家在他身上寄予厚望。
若不是有身份稳固的纪砚尘做拦路石,他早就被陈家捧上了太子之位。
陈家也指望着他能登上皇位,好让陈家更上一层楼。
“走吧,先同我回陈家再说。”
陈启峰并未多说,带着他朝马车走去。
纪云宸连忙跟上,他也有许多话想要同外公说,不止是襄州的事情,还有……还有关于纪砚尘和贺成江的!
皇帝的寝殿中。
躺在床上的安帝面如金纸,头发枯槁发白,看上去已经病入膏肓。
殿中萦绕着经久不散的苦涩药味,连最金贵的熏香都无法驱散。
沈皇后坐在一边看着太医给皇帝诊治,又看着婢女端着煎好的药递上来,那药汤黑漆漆的散发着苦涩发酸的气味,像极了那床上躺着之人的心。
沈皇后摆摆手。
婢女立即会意,又端着托盘去到床边。
太医看了一眼药,又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八风不动的皇后娘娘。
目光恰好与皇后对上,他心中一惊,又连忙转过头,伸手端起托盘上的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