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审没能继续下去。
好在纪砚尘的目的已经基本达成,他命人将严元洲带回去,等贺成江等人遣散愤慨的百姓,才似笑非笑地看向早已经坐立不安的众臣。
此刻的他们如坐针毡,毛骨悚然。
只觉得上首那位面带笑容看上去温柔可亲的太子殿下比他们阴晴不定的陛下还要恐怖危险。
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说服严元洲以如此自毁的方式说出那些骇人过往的。
“看来诸位这些年的丰功伟绩不胜枚举啊。”
纪砚尘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是寒冬飞雪,冻得他们战栗。
“殿下,我等对梁夏忠心耿耿,绝无任何不敬之意,还请殿下明鉴。”
严元洲所说那些贪赃枉法之事经不起查,只要纪砚尘真的下定决心,多得是人能将蛛丝马迹拱手奉上。
当务之急根本不是为自己脱罪,而是将自身与严元洲撇清关系。
尤其不能与他谋反之事扯上关系。
能坐在此处的都不是傻子,大家都能想到这一点,争先恐后朝纪砚尘表忠心,深怕慢一步就会被打上谋逆同党的标签。
纪砚尘好整以暇地看着,末了还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众人当即屏住呼吸,期待地看着纪砚尘。
纪砚尘也不负所望地开了口:
“孤明白诸位大人的一片赤忱。
也相信那严元洲是狗急跳墙,胡乱攀咬。
诸位放心,看在大人们这些年为梁夏做出无数贡献的份上,孤不会为难你们的。”
他这话不可谓不通情达理,说得好几个没什么心眼的热泪盈眶。
但更多人却是心头一咯噔,半点不敢胡乱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