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唇角,声音软乎乎的:“你知道的,我哥才去世,我不想这么快。”
沈岑之伸手摸摸魏央的面颊,极力压着心底深处疯狂的占有欲,温声说道:“我可以等你敞开心扉的那一天,但我想先跟你去民政局登记。”
魏央垂眸,掌心覆上他的手背,“你,你是不是担心谢砚礼……”
他指尖带了薄茧,抚摸她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皮肤上的粗粝。
沈岑之心头猛地一怔,瞳孔几不可见地缩了缩。
不等他开口说什么,魏央抿抿唇角,眼中染上一抹自嘲,她继续说道:“其实,你的担心也无可厚非,我跟他的过往是真实存在的,我没有办法将它们抹去。”
顿了顿,她又笑着补充一句:“岑之哥哥,你也再好好地想一想,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不在意那些过往?”
沈岑之宠溺地刮了一下怀里女孩儿鼻梁,无奈地笑了笑,温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地去考虑,但你也得答应我,没有我允许,你不能从我身边离开。”
魏央懒懒地倚着冷硬的墙壁,脸上的疲倦之色怎么都掩不住,眼下也泛起淡淡青色。
“好,我答应你。”
她没有任何的犹豫,眼神坚定又温柔。
沈岑之得到魏央的承诺后,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变得轻松,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魏央垂下眼睑,浓密的长睫轻轻颤了颤,不动声色地遮去了眼中眼厌恶和嘲讽。
这天晚上,她睡在了卧室。
沈岑之的床很大,足够他们两个人一起睡,只不过他们都没有脱衣服。
一整夜魏央都在做梦,梦里光怪陆离。
她梦到自己走进了一旁迷雾中,伸手不见五指,周围寂静又空旷,听不到半点声响。
她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偌大的林子里,只有她凌乱又无措的脚步声。
呼吸渐渐地变得急促,胸口闷闷的,像是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喉咙也又干又痒,她不记得自己跑了多远,她像极了一条被人甩到陆地上濒临死亡的鱼。
一阵急促门铃声忽然响起。
魏央猛地从梦里惊醒过来,她茫然地望着眼前闯入她视野中的一切。
她想起来了,她昨晚上留宿在沈岑之的家里。
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魏央随手摸了一下,身边空余的地方还是温热的。
踌躇一下,她也赶紧爬起来。
她记得自己刚才好像听到了门铃声,她就是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的。
趿拉上床那边粉色的拖鞋,魏央踌躇一下,蹑手蹑脚地朝着门口走去。
她刚打开卧室的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沈岑之的声音——
“妈,这大早上的您怎么过来了?”
沈玉兰淡淡地睇了一眼儿子,没有回答他,而是不动声色地问了句:“家里还有其他人?”
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她瞧见了一双米色羊皮高跟鞋。
沈岑之心头微微一惊,立刻就注意到摆在门口的那双鞋子。
他收回目光,坦然看向自己母亲,说道:“嗯,家里确实还有其他人。”
沈玉兰暗暗压下心里的喜色,又四处打量,想找到那个女孩儿的身影。
她生养的儿子,她了解,也清楚,能让他带回家里过夜的女孩子,一定是他打心里喜欢的。
说不定已经在秘密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