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央,我忘记告诉你一声,一日为猎物,那终身都是猎物,作为猎物,在这一场狩猎的游戏中,就没有喊停的资格。”
迎着男人漆黑的眸,魏央肋骨下的那颗心脏,像是被人拿重物猛砸。
很痛,可她硬生生承受了。
她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忽然间,眉眼笑意缱绻,娇软的唇瓣讥诮地勾了勾,一字一句地缓缓地说道:“谢砚礼,你,该不会是对我动心了吧?”
谢砚礼瞳孔猛地一缩,像是瞬间被极度的寒意冰封了。
他微眯起眼,目光落在她脸上,手指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般。
魏央吃痛,忍不住闷哼一声。
眼神却依旧倔强,又透出几分讥诮,像是在嘲讽他不敢正视自己内心的情感。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谢砚礼连忙松了手,手指用力攥紧。
他沉默了。
魏央扬起小脸,眼里的笑意更盛。
但眼尾渗出的那一抹猩红,却出卖了她的委屈和愤怒,还有厚重的无力感。
“谢砚礼!”
她连名带姓地喊他,眉梢眼角笑意缱绻。
“是不是被我猜中了?谢砚礼,你对我动心了,是不是?你如果没有对我动心,又怎么会千方百计地想要将我留在你身边?”
“谢砚礼,既然你什么都不说,我也知道,你这里……”
魏央抬起手,如葱白般的指尖微微一翘,轻轻地抵在他滚烫的胸口。
“你把我装进了这里。”
一向自持冷静的谢砚礼,这一刻却慌了。
“我没有!”
他毫不犹豫地否认。
魏央歪着小脑袋,眼中漾起的笑意,像极了春日枝头绽开的娇花。
她不急不慌,镇定自若,说话的语气中丝毫都不掩饰对他的嘲讽:“谢砚礼,你是胆小鬼吗?为什么明明喜欢我却又不敢承认?”
迎着女人坚毅又得意的视线,谢砚礼脸色阴沉得厉害,目光冷戾又嗜血,整个人仿佛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要将眼前弱小的“猎物”一口吞掉。
他猛地走上前,骨节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纤细白嫩的颈脖。
魏央瞬间无法呼吸,濒临死亡的感觉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
她用力地抓住谢砚礼的胳膊,指甲刺破他的皮肤,一道一道的血痕。
魏央怕了。
她总觉得谢砚礼是真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不!
她不能死!
她要是死了魏霆怎么办?小致远怎么办?她得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魏央心里这样的想着,水光潋滟的黑眸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乞求的眼神。
她就那样安静地凝着他,唇角微微动了动,喉咙火辣辣地疼。
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眼尾泛起一抹刺目的猩红,浓密的睫毛轻颤,泪水悄无声息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