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央扶额,有些承受不住陶清然的歉意。
深呼吸一口气,她轻轻握住陶清然的手,耐心地说道:“我不是都已经说了吗?清然,我没有怪你,所以,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真的,你真的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也没有对不起我。”
“可我总觉得……”
陶清然咬了咬唇角,欲言又止。
魏央:“清然,其实真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我之前就看到路尧跟他的小秘书暧昧不清,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就只好把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之后,我就想约他单独聊聊,可再之后,你好像误会了我跟路尧的关系。”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我对路尧,真的没有任何想法。”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可能喜欢他。”
“清然,我就是再不济,也不会自私到去跟自己的闺蜜抢男朋友。”
魏央说完,微抬起下巴,一错不错地注视着陶清然,目色灼灼。
陶清然面上莫名发烫,不敢直视魏央的眼睛。
“对不起,央央,是我鬼迷心窍。”
“这事儿本来就不怪你。”
“怎么不怪我?如果我不是我轻信他,我也就不会胡思乱想。”
话音落下,病房一直紧闭着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与此同时,还伴随一个清冷淡漠的嗓音:“陶小姐,轻信一个人并不可怕,可怕是这个人没有半点脑子,喜欢恶意揣度自己最好的朋友。”
“如果一个人喜欢跟这样的人做朋友,你说,她是不是在自作孽?”
谢砚礼的这番话,不仅骂了陶清然没脑子,是个蠢货,还奚落了魏央识人不明。
魏央嘴巴张了张,似是想反驳,可迎上那一双如深渊般可怕的黑眸,她哑口无言,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沉默得如同这个黑夜。
陶清然只觉得无地自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像是猴屁股似的。
“陶小姐,你是特意来跟魏央道歉的吧!她现在已经原谅你了,你可以走了,回去之后,好好教导你的男朋友,做人脸皮别那么厚!”
谢砚礼冷着脸,刻薄又冷漠的话,很随意地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陶清然的那一张小脸愈发涨得红,几乎能滴出血来。
她用力攥紧了指尖,气恼地瞪着谢砚礼。
可谢砚礼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到病床边上。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魏央的额头,末了,他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眼中涌起狐疑之色,“好像已经不怎么烧了?!”
魏央鼓了鼓腮帮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抬首看向陶清然,温声说道:“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儿我们手机联系。”
陶清然心里憋屈得厉害,只闷闷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偌大的病房里,很快就只剩下了躺在病床上的魏央,和居高临下站在病床边面色不愉的谢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