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宛瑜没有意识到魏央的走神,更没有察觉到她内心的惊惧,只好奇地问:“央央,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那我怎么样?”
魏央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扭头看向身边的欧阳宛瑜。
她眉头微微蹙了蹙,显得很为难,“宛瑜,我今晚上可能没法陪你一起去吃烤串了,我们改天晚上,好不好?”
欧阳宛瑜愣住,“为什么?”
魏央抿唇,暗暗压下心里异样感,温声说:“看到马路边靠车门站着的那个男人了吗?他是我之前的顶头上司……”
欧阳宛瑜顺着魏央所示的方向偷偷看过去。
果然看到马路边停了一辆价格不菲的豪车,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十但长得极其好看的男人,慵懒地倚着车门,指间还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
光线昏暗,青烟灰白,依旧掩不住男人周身的贵气和冷漠。
欧阳宛瑜收回目光,促黠地看向魏央,眼中的笑意怎么都掩不住,“既然你有事儿的话,那就先去忙,吃烤串不着急的,哪天都行!”
魏央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知道欧阳宛瑜误会了,但她也不好解释什么。
“那改天吧!我先过去了。”
“嗯,你赶紧去,别让人家等久了。”
……
直到欧阳宛瑜走远了,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魏央才缓缓地收回目光。
她垂眸,娇软的唇瓣微微翘起,满是嘲讽意味儿。
魏央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冷意,没有半点犹豫,提步朝着谢砚礼走过去。
她走到离谢砚礼一步之遥的地方停顿了一瞬。
魏央什么也没有说,只抬眼看了他几秒,神色平静,瞧不出丝毫起伏,然后很自觉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谢砚礼玩味地勾了勾嘴角,将指间的眼底丢在脚下,又踩上去,狠狠地来回碾压了几下,这才饶过车头折回主驾。
坐进车里,他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多给魏央一个眼神。
谢砚礼熟练地启动车子,一脚踩下油门。
魏央愣了一瞬,不自觉地抓紧了饶过胸前的安全带。
她很用力,指关节泛白。
狭小的车厢内,像是进入了冬日寒冷的荒原,冷寂,沉闷。
魏央一句话也没有说,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前方。
谢砚礼也一言不发,沉默得宛如路边的一棵树。
直到二十分钟后,谢砚礼将车停在了江边。
朦胧的夜色下,这辆萧条流畅的金色的欧陆,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随时都有可能对着它的猎物发起猛烈的进攻。
江两岸,高楼大厦,霓虹闪烁。
那些闪烁的霓虹落入江面,如无声细碎的宝石,熠熠发光。
魏央双手捂着胸口,好半天才缓过神。
“怎么?这就怕了?”身边男人冷不丁地开口,声色嘲讽又讥诮。
魏央扭头看向主驾上的男人,那张明艳动人的小脸上,像是覆盖了一层厚重的寒霜,她嘴巴微微张了张,好半天才冷笑着出声:“是!我是怕了!我想好好地活着,我不想死。”
刚才那个速度,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她的人生从刚刚开始,既然再难熬,她也想好好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