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的喉咙抽动挤压空气发出树皮摩擦一般的声响，持蜀抬起手想要靠近触碰那一团黑气，喉咙忽的发紧，被人扼住。
“你家这个小孙女，还真是厉害。”低低嘶吼，被持蜀喊作“天师”的那团黑气贴近持蜀耳朵，声音暗哑。
“居然请来了地府的人来帮忙，截断了大凤的一条腿，这个姑娘丹田受损还能做到这个地步，是不是少不了你的栽培。”
“不……不会……我从来没有管教过她，况且……况且……”挣扎抬起手敲动攀上脖颈的黑气，持蜀瞪大眼睛拍打黑气，喉中溢出救命般的嘶吼。
“唔……天师……”
心率检测仪的滴滴声加快，黑气“转动”脖子望向检测心率的仪器，攀上持蜀苍老褶皱脖颈上的黑气收拢了回去。
阴风转动黑气扩散至整个房间，持蜀的窒息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穷尽的压迫与胸闷。
倒在病床上压的病床吱呀晃动，持蜀按住氧气面罩大口大口呼吸。
黑气收拢，凝聚出一个人型，衣袍翻飞，白色的兜头斗篷垂落遮住大半张脸，露出尖细的下巴。
轻哼一声，天师迈开步伐靠近病床，白骨手指扯住输液管，欣赏捻动。
“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咋么样？要是办成了，我能拯救你被自己亲生孙女伤到瘫痪的残躯。
你要是办不成……那我就来给这一副躯体在加一点料，怎么样？”声音带着颗粒感的沙哑，蛊惑回荡持蜀的耳边不断勾引撩动藏在持蜀心底下颤动的心弦。
眼睛放空瞳孔放大，持蜀回味天师的这一句极具吸引力的话，藏在心底的那一根弦颤动更加明显。
对他来说，这算是一场投入极大的赌博，赌上这一具残破的身体，去换新鲜磅礴的生命和更强大的力量。
“我答应天师，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持夭已经对我起了戒备心。我一直按照您的方法去做，没想到持夭会强大成这个样子。”僵硬抬起头，持蜀眼珠转动充满精明算计。
“她不是很喜欢和桃花妖待在一起吗？再说了，你家那个儿媳妇，她也很在意不是吗？”掩藏在袍子底下的眼睛转动，天师松开输液管，后退两步看向病房的整个布局。
“击垮一个本来就脆弱的人，很简单。”狞笑留下一句回荡在病房，天师披在身上的白色袍子无风飞起，黑气再度扩散在整间病房。
三秒不到，黑气向躺在病床上的持蜀聚拢，持蜀的眼白向上面翻起来眼球突出，嘴巴长大。
喉间传出低吟，持蜀整个人被黑气托起来，软弱无力的腰腹以下好像重新注入力量，布满全身的血管膨胀成骇人的黑色，黑气全数从持蜀口腔涌了进来。
房间黑气消散，持蜀身体失去支撑摔在病床上。低低呜咽一声，持蜀干瘦静脉曲张的两只手臂撑在床上，喉中溢出畅快轻哼。
“杀了那个贱种，现在不是轻而易举。”眼底划过算计，持蜀耳朵尖的动了动，动作利落的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眼睛一直关注病房外面的动静。
“我怎么知道？我那个侄女啊，傲气得很，谁都不放在眼里。”捏着嗓子嘲讽，持璐的声音传进持蜀耳朵里面，使持蜀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