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暗,你俩咋看得清?”
两人齐齐抬头眨巴眼睛。
太干,都能听见咔嗒响。
“今天生意可好?”肖青青让了让位置。
冯氏自然地坐下,搓手烤火。
“不错,比昨儿回来得早。”她可不是过来报告生意情况的。
“我下午在镇东头时听人说,那些住窝棚的想找人家挤。
我想着,咱这种本就挤的应该不会塞人了,你们这种怕是逃不过。”
冯氏只差没说她是典型了。
肖青青捂上额头。
“这都什么事儿!”
“我帮你寻思了下,你这边要么空出一间房来,要么让云舒去跟她奶歇,让老爷子过来。
我听人提起你名字了,你怕是不让不行的。”
肖青青更无语了。
这一天天地就盯着她了。
要贡献功德值也这么积极,别说让她挤一挤,就是让她搬到雪地里去,她也没怨言。
“云舒不是买了院子。”严红提醒。
肖青青并不想进城。
“我明儿进山砍树。”
木匠什么的请不到就先不请,她自个建一建。
只是简单的遮风避雨棚屋,倒难不住她。
都要过年了,镇长也实在怕事。
镇上居民哪怕不同意,这屋子也让挤着。
相比之前租出去的几百文,一二两,这次连钱都没得收,而这些不出钱的高兴了,之前花高价钱的与镇上居民不高兴了。
只是,这次闹起来却被武力镇压了下来,死了二十多人。
镇民有,灾民也有。
“你们是没见那阵仗,一刀一个,人眼皮都不带眨巴的,砍瓜切菜似的。
死的更是拉都不准拉走,直接摆镇务处门口做警示!”
肖青青的话本看不下去了,书一丢,户籍拿给严红去买斧头砍刀锄头等农具,自己则去收拾东西,娃儿们回来时直接往两老那边送。
两老的房间也不大,最后没办法,只能连夜搭架子。
除了床板前一道容人起身的缝隙,整个屋子都被码放满当。
第二天一早,云老头与严红一人一把新斧头,肖青青及谨言谨行一人一把砍柴刀,云舒和三小的每人扛着把锄头。
严老头跟严红挑着大棵的枯树砍,肖青青跟两大娃挖槽削隼。
云舒几个小的,则在选定位置挖窖口。
半沉式避风保暖。
这天傍晚回来,云舒那间空出来的屋子便住进了人,王家几个孩子被赶了与谨言兄弟挤,冯氏的两儿子也跟房东娃儿们合并了。
“我是真心服气,这院子,我是多待一天都难受,明儿我直接不订货了,这些天的送了,回头我便与你建房去,你那边甭管是木屋还是窝棚,都借姐一间。”
冯氏也算长袖善舞,能让她多走小半个时辰也要远离的人会是什么模样,都不用多想。
而肖青青这边让出去的一间房屋,住进了一家十几口。
王家那边腾空的也挤进了八九人。
不管是娃儿还是大人,都将不要脸进行到底。
拿院子里的柴火,用她们的工具就算了,还想来蹭饭。
这会儿,门口全是流着哈喇子的脑袋。
“收拾一下,明儿早上出门时将能带的带走。”
肖青青都想逃了。
也不怪冯氏忙里偷闲,也要来跟她吐槽一嘴。
“明儿将粮食都带走。”云舒眉头紧锁。
她记忆里就没这出。
不过,仔细一想又理所当然。
下雪了,还不小,自落雪就更没停过。
不说来年春后如何,至少这雪水化开,地是能种下去的。
来年有机会种地,这人自是年后就赶紧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