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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随时收割的禾苗(2 / 2)

甚至连面包,也时常和她们一样变得焦躁不安,在同一时间段里做梦,医生也检查不出任何生理问题。

更诡异的是,通过特殊的脑波监测设备(最初是为了研究孩子们的梦境),技术人员惊讶地发现,面包在沉睡时,脑电波竟会出现与小雅描述的光线森林场景高度吻合的波动模式!

面包有时还莫名其妙对着空无一物的角落发出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呜咽,仿佛那里存在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他们的技术应该还在测试阶段,尚未完善,存在明显的‘信号泄漏’或‘副作用’。”余庆在和东好以及生物学类人姝青鸾进行紧急三方讨论时沉声说道。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不时挥手擦了擦,“不然,以这种技术的渗透性和隐蔽性,我们可能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全员沦为提线木偶,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只在特定个体身上观察到如此明显的异常。

选择原生态人类作为试验品,很可能是因为我们相对‘纯净’的基因具有高度的稳定性和普遍性,最适合作为这种终极控制技术的‘基础模板’和验证平台。”

但这仅仅是基于有限信息的推测,他们需要确凿的证据,需要找到那根试图捆绑所有人的无形锁链的源头,斩断它。

同时,也必须弄明白,幕后黑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建立一个绝对服从的、失去个人意志的“蜂巢”社会以实现某种极权统治

或者是某些疯狂科学家或组织为了证明自己拥有了如神般塑造生命形态、扮演造物主的能力

还是……他们自认为在用这种极端方式,整合全人类的智慧与资源,以应对某个尚未可知的、足以毁灭文明的巨大危机,从而采取了这种牺牲个体性的残酷手段

就在余庆全力调动资源,调查置换细菌网络,试图追踪那神秘信号的源头时,老陈突然在一个电闪雷鸣、暴雨如注的夜晚,悄无声息地从守卫森严的瓮山医院特护区消失了。

调取所有监控,只发现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他如同一个高度精密的自动化机器,或者说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步伐僵硬却异常精准地沿着一条不可思议的路径,完美避开了所有巡逻岗哨的视线和移动探测器的扫描范围。

他最终消失在西北角一个因施工而暂时处于监控盲区的通风管道入口处的黑暗之中。

他的病房床头,用某种粘稠的、散发着微弱的生物荧光的不明液体(经检测,成分与置换细菌的代谢产物高度相似),画着一个极其复杂的、类似神经网络连接的诡异图案。

那图案的线条仿佛还在微微搏动,拥有了某种生命。

老陈的失踪,以及他留下的这个充满暗示的诡异图案,像一块投入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湖面的巨石,让整个事件瞬间升级,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他并非简单的受害者他的呆滞是伪装还是他被更强烈的信号“召唤”了

或者,他的意识在网络中因为某种未知原因,被提前“激活”了某种指令,使他成为一个执行特定任务的“休眠特工”

与此同时,余庆安插在外围、专门负责信息搜集的类人姝,冒雨带回一个模糊却至关重要的信息:

根据一些零散的、难以追溯源头的地下情报网络线索显示,在青天城有一个名为“浩瀚宇宙”的秘密组织。

这个组织近年来一直在全球范围内,极其低调且高效地收集各种关于意识上传、群体智能、分布式神经网络以及生物量子协同效应的高精尖研究资料。

“青天城”余庆若有所思,“这不是……那个号称是自己的姑姑住的地方吗那里的人不是一直热心于飞出银河系呢,为何还掺和我们俗人的事情……”

线索虽多,却无法集焦一处,可是危险正步步紧逼。小雅和大雅的幻听和集体梦境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有时白天也会突然恍惚,口中念念有词。

梦中那“光线森林”的细节也越发清晰,甚至开始频繁出现一个模糊的、轮廓难以分辨、却散发着温和而坚定引导意味的身影,似乎在向她们招手,或者说,在向所有被“感染”的节点发出邀请。

余庆意识到,他不仅要与时间赛跑,在小雅、大雅乃至面包完全被那未知网络同化、意识被彻底“上传”前找到破解之法,还要面对一个隐藏极深、图谋甚大、科技水平可能远超当前明面社会的对手。

而身边,那个行事越来越诡秘、似乎一直在对他有所隐瞒、近期频繁独自外出且通讯时常处于无法接通状态的尧丹,她的真实立场又是什么

她是否也与这恐怖的“置换细菌”网络,或者与那个神秘的“浩瀚宇宙”组织有关

“不,这不可能,尧丹应该与此无关。”余庆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个过于骇人的想法。

他更愿意相信,她隐瞒一些事情可能仅仅是为了不让他添堵,或者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私下调查,毕竟眼下有太多事让他焦头烂额了,内部的不信任只会让情况更糟。

但他心底深处,那份不安却如同藤蔓,悄然蔓延。他开始怀疑一切了,甚至连一缕风都成了他的敌人。

站在瓮山医院顶楼办公室窗前的余庆,感到一股冰冷的、源自未知的寒意,正透过玻璃渗透进来。

他仿佛看到无数看不见的生物能量丝线,正从城市乃至更遥远的黑暗深处伸出,精准地寻找着目标,悄然缠绕向每一个毫无防备的生命,包括他自己……

“你们到底是谁啊都想要干什么也许从人类开始改造自己的基因的那一刻起,就埋下了不同选择的群体之间殊死的搏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