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屠尽血衣军!”
“灭秦亡秦,从今日始!”
阵法之外,十里坡两侧的密林中。
隨著杨任手中混元幡光芒骤然一敛,原本被法宝遮蔽的八万齐魏联军瞬间显出身形。
甲冑摩擦的鏗鏘声、兵器出鞘的锐响顺著风卷开,密密麻麻的士兵如涨潮般从山林中涌出来。
长枪如林、刀光映日,朝著窄道正中的血衣军悍然夹击,喊杀声震得山谷间的碎石都在簌簌发抖。
此时阵外的血衣军只剩万余人,连最高指挥赵诚都被困在阵中,可这支铁军却丝毫不见慌乱。
短暂一滯的间隙里,比之前更壮七分的章邯猛地往前踏出一步,右手握紧血色旗帜一挥,沉喝一声,“列锋阵!”
军令如铁,万余血衣军瞬间动了起来。
前排士兵握紧长剑,剑尖斜指地面,后排士兵拔出短刀贴在腰间,结成密集的衝锋阵形,竟毫无迟疑地朝著左侧的齐军杀去。
当这支浑身裹著煞气的队伍衝锋破阵,场面竟如烧红的熔岩坠入积雪。
血衣军的步伐快得几乎拉出残影,长剑刺出时带著尖锐的破空声,每一次挥舞都能洞穿齐军士兵的鎧甲。
挡在前方的齐军士兵像被狂风扫过的麦秆,成片成片倒下,兵器断裂、鎧甲崩碎的脆响混著惨叫,在窄道间此起彼伏。
血衣军杀人的速度快得惊人,前排士兵刚挑飞一人,后排的短刀已经劈向另一侧的敌人,连停顿都没有。
后方的联军將领本想指挥士兵衔尾追击,可刚往前冲两步,就被血衣军反手杀来的锐气逼得连连后退,別说围堵,连跟上对方的脚步都难。
好好的埋伏战,竟瞬间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联军將领们全都傻了眼,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这……这怎么打的
八万人围一万人,怎么会是这个局面”
一名齐军將领看著眼前一面倒的形势,脸色陡然煞白。
往日里听到的关於血衣军的传言正不断涌上脑海,终於明白什么叫做盛名之下无虚士!
血衣军的威名,那是一路杀出来的!
“见鬼了!这血衣军到底是他娘的什么怪物”
“快拦住他们!
只要拦住片刻,阵內的仙师就能解决赵诚,到时候再回头围杀他们!”
鲁仲连急得跳脚,可喊破了喉咙,混乱的联军却根本听不进命令。
不少士兵已经被血衣军的煞气嚇破了胆,握著兵器的手都在发抖,有的甚至悄悄往后缩,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谁也没想到,他们眼中“漏网之鱼”般的万余血衣军,竟强悍到如此地步。
先前眾人还觉得八万人对付一万人是稳贏,可如今看来,这哪里是围杀,分明是给血衣军送军功!
另一边,红水阵內的对峙也到了白热化阶段。
“……就算你有通天本事,今日也必死无疑!”
杨任放下狠话,右手猛地探向身前的红葫芦。
葫芦表面縈绕著浓郁的煞气,正是红水阵凝聚的天地凶煞,只要他掐诀催动,便能倒出血水汪洋,將赵诚和两万血衣军尽数化为血水。
赵诚早察觉这葫芦的凶险,哪里会给他机会
几乎在杨任伸手的瞬间,他便提戟挥出第二招“瀚海怒潮”。
只见大戟挥动,好似捲起一整座汪洋,真元捲动天地之力,泛起无尽浪涛。
浪涛中裹挟著细碎的真元刃,像极了翻涌的深海怒浪,呼啸声震得阵內空气都在扭曲,连地面的碎石都被浪涛捲起,两侧山林的树木也尽数被连根拔起,隨同无尽浪涛朝著八卦台猛衝过去。
那威势,竟似真有一片汪洋从天际倒倾,带著毁天灭地的压迫感。
晏鹿和杨任脸色同时剧变。
“师弟,你拦住他!”
杨任咬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