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凡走下擂台,无视了身后死寂般的广场与无数道灼热的目光,径直回到了沈清婉身边。沈清婉看著他,美眸中异彩连连,有惊喜,有困惑,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她张了张嘴,似乎有无数问题要问,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句:“魏凡,你…”
“师姐,回去再说。”魏凡对她微微摇头,声音依旧平静,但那份平静之下,却仿佛蕴含著某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沈清婉立刻会意,压下心中的万千疑问,点了点头,陪同魏凡一起,在眾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离开了演武广场。
他们离去后,死寂的广场如同炸开了锅一般,爆发出震天的议论声!
“刚才发生了什么赵乾师兄…输了”
“魏凡师兄他不是…道基尽毁了吗怎么还能…”
“那是什么身法那是什么指法完全没有灵力波动啊!”
“太可怕了!就算没有灵力,魏凡师兄也这么强吗”
“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这话…”
惊嘆、疑惑、震撼、敬畏…种种情绪在弟子间蔓延。魏凡那轻描淡写间,仅凭肉身与眼力便击败链气八层巔峰赵乾的一幕,彻底顛覆了他们的认知。道基尽毁废人若这是废人,那他们这些辛苦修炼的又算什么
高台之上,气氛同样凝重。
丹霞峰主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赵乾是他的徒孙,当眾被一个“废人”如此羞辱性地击败,连带著他的脸面也火辣辣的。他冷哼一声:“此子…倒是走了偏门,专修了肉身与眼力吗终究是旁门左道,难成大器!”
传功长老却是抚须沉吟,眼中精光闪烁:“未必是旁门左道。方才他那两步身法,看似简单,实则暗合某种玄妙步罡,对时机的把握更是妙到毫巔。尤其是那最后一指…精准地点破了烈阳掌灵力运转的节点,这份眼力与见识,绝非寻常。此子…怕是另有机缘,对『道』的理解,已然超脱了形式的束缚。”
宗主玄璣真人目光深邃,望著魏凡离去的方向,缓缓道:“青木的诊断不会有错,他的道基確实近乎全毁,灵力微乎其微。但正因如此,他今日的表现,才更显不凡。能以残破之躯,发挥出如此战力…此子心性、悟性,皆属上上之选。传令下去,魏凡一切待遇,照核心弟子最优標准供给,不得有任何怠慢。任何人不得再以『废人』之称轻辱於他。”
宗主金口一开,等於彻底否定了丹霞峰主一脉之前的提议,为魏凡在宗门內的地位定下了基调。丹霞峰主脸色更加难看,却也不敢再多言。
……
回到小院静室。
沈清婉迫不及待地布下一个隔音结界,急切地问道:“魏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还有你刚才用的…”
魏凡看著沈清婉关切而焦急的眼神,沉吟片刻。沈清婉与他同生共死,多次维护,值得信任。而且,有些事,也需要有人从旁协助。
他示意沈清婉坐下,然后缓缓从怀中取出了那枚残破的玉佩。
“一切的转机,或许都源於它。”
“这是…”沈清婉好奇地看著那枚看似普通的玉佩。
“我家传之物。”魏凡摩挲著玉佩温润的表面,“之前在还真谷外,挡下那链气九层长老致命一击的,就是它。”
沈清婉美眸瞬间睁大,掩住红唇:“是它!”
魏凡点了点头,继续道:“我昏迷之时,意识沉沦,也是它散发的光芒,护住了我最后一点灵识不灭。醒来后,我尝试以青帝长生功的微弱灵力与之沟通,发现它…能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白光,可以极其缓慢地滋养我破损的经脉,稳固我濒临崩溃的丹田。”
他顿了顿,语气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虽然过程极其缓慢,但就在前几天,我体內主要经脉,已被勉强贯通。虽然依旧残破不堪,灵力运行滯涩痛苦,但…我已能重新引气入体,缓慢修炼了。”
“什么!”沈清婉猛地站起身,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你…你能重新修炼了!道基…道基在修復!”
“可以这么说,但前路依旧艰难。”魏凡冷静地分析道,“修復的速度非常慢,按照目前的进度,想要恢復到链气一二层的水准,恐怕都需要数年甚至更久。而且,经脉和丹田的『品质』大不如前,未来能走到哪一步,还是未知之数。”
“这已经是天大的奇蹟了!”沈清婉激动得眼圈发红,“青木长老都说除非逆天神物…这玉佩,定然是了不得的宝贝!魏凡,你有救了!”
她看著那枚玉佩,如同看著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那今日擂台之上…”沈清婉很快联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