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少年的话语与他的笑脸毫不相称:“好惊人的话,你大概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
“这算什么啊””
苍崎青子有点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了,如果就这样直接动手的话,是不是会更好点呢。
青子用力握紧右手喃喃自语。
如果不在哪里用点力的话,她此时说不定会发出不明所以的怒吼。
至於那到底是在骂对方,还是在骂自己,就得等实际听到后才能知道了。
“青子。”
背后传来了有珠细微的声音。至於她要说什么,青子在刚才就知道了。
“你不说了。击者就是他了吧。”
她的声音很是冷淡,仿佛是在討论一个陌生人。
狮子和猫。
双方有著各自的优缺点,而青子其实是要他选择与自己不同的生物。
要说风险的话,狮子这边比较大,將枪口对准狮子的瞬间,有可能会遭到最后的反击。
所以,选择狮子是需要勇气,但同时也没有了举枪时的內疚。
毕竟对手是强大的生物。就算这只是人类方一种自以为是的藉口,也能减少用枪的罪恶感。
那么,猫又怎么样呢。它是弱小的生物。
不用说,选猫比选择狮子更简单。但是,任何人都会產生不快的感觉。
就算一开始双方就不对等,但不会遇到这种地步也实在过於严重了。
对青子来说,草十郎正是这种【不合理】。
从乡下进城,没有任何依靠的转校生。
与其他的正经人所不同。他就算在此时消失,也很少会有人因此產生骚动。
要杀他的话,就真的如同扭断猫的脖子一样简单。
优点太多了,多到让青子愤怒。
简直是太走运了。多到让她心烦到想让人用脚尖端他的屁股狠狠揍他一顿。
“他脖子上也有布呢。”
有珠没有来的自语让苍崎青子下意识的接过话题:“说起来—那傢伙,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脖子有没有缠著布啊。
因为他很端正地繫著领子,所以不怎么明显。”
说到脖子,却是让苍崎青子下意识的想起了另一个脖子似乎有东西的傢伙。
这段对话没有任何重要性,也没有任何意义。
虽然无法產生任何解决方法,但却让青子那原本在不停动摇的思考一下子镇定下来。
“谢了,我冷静下来了,有珠。
也有干劲了。
打铁趁热,在那傢伙说出去之前了结掉吧。”
苍崎青子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对此一无所知的草十郎只是看著苍崎青子忽然干劲满满,像是黑崎检察官在突击检查中看见了半泽直树一样的干劲满满。
但也是这份於劲让草十郎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像是眼前的少女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位似的。
凛然伸直的背脊与手脚,凸显出她坚定的意志。
视线將对手笔直地贯穿。
清澈的双瞳闪著光芒—
不是比喻,如果没有错的话,她的眼睛確实发出了磷光。
寒冰的冷酷,以及作为一个少女的坚定。
如此不相称的组合,让缺乏危机感的草十郎都感觉到了不妙的气氛。
如果要比喻的话,就是怪谈中的雪女出现在现实一般。
“——苍崎”
草十郎后退了一步。
小小的惊讶与怪异感。
以及更加强烈的不好预感,让他感到混乱,但出於都市的利益,他还是打了声招呼,然而——
“看你这表情,我姑且先问问发生了什么,66
心青子则是招呼也不打,向前迈进一步。
她的身影,以及这种气氛,动摇了草十郎暖昧的记忆。
是了,昨夜看到的人有三个,除了最后到场的许晓,其中一个不是跟眼前的少女一模一样吗
对此感到不妙的草十郎还是想要开口问问,但苍崎青子的声音先一步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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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希君,我呢。
和普通人一样有討厌的人,和憎恨的人。
不过,成为我敌人的条件就有点奇怪了。“
冰冷的双眸点燃了火一般的感情。
苍崎青子再次向前迈出一步。
草十郎越来越有不好的预感—这是杀气吧他察觉到这一点后再次后退。
“从以前开始,我就没把討厌的人当成过敌人。但相反的是,却曾经將喜欢的人当成敌人。理由非常简单一”
然后,她將右手举到面前。
洋装下透出的光芒並不是眼睛的错觉66
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呢,会把扰乱我感情的人视为敌人。”
她挥动举起的右手。
瞬间,有某个难以目视的危险物体,射向草十郎左边二十厘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