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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逃出梦境有戏?(2 / 2)

“等等!”徐若雅突然顿住,盯着地面倒吸冷气,“宝哥你看......”

李宝低头,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他们脚边的青石板正在渗血。

暗红液体从石缝里涌出来,像无数条蛇往“出口”方向爬,在血字下方汇成龙形。

他想起陈挺军过“借命数冲开血煞”,这龙形血阵,怕就是鬼魂要锁魂的局。

“跑!”李宝吼了一嗓子,拽着徐若雅往前冲。

徐若雅的运动鞋踩进血里,黏腻的触感让她胃里翻涌,可她咬着牙没敢叫,只是把李宝的手攥得更紧。

墙上的“出口”越来越清晰,李宝甚至能看清血字边缘的锯齿状纹路——那是指甲划出来的,和老板娘鹰爪的形状一模一样。

“还有三十秒!”徐若雅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看见血龙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两个黑洞里翻涌着绿莹莹的鬼火,“宝哥我害怕......”

“怕就对了!”李宝额头上的辟邪符被汗水泡得发皱,他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涌进嘴里——这是张远山教的“醒神诀”,活人疼痛能震散幻境。

他把带血的舌尖抵在徐若雅耳垂上,“疼吗?疼就明咱们还活着!”

徐若雅倒抽一口凉气,耳垂上的刺痛像根针,把她混沌的意识扎出个窟窿。

她看见血龙的尾巴突然蜷起来,陈挺军腐烂的脸从龙嘴里冒出来,蛆虫顺着龙鳞往下掉:“晚了!十二点过......”

“咚——”

挂钟的铜锤重重砸在钟面上,余音震得房梁灰。

李宝和徐若雅同时撞进“出口”的血光里。

李宝感觉有双无形的手在撕他的皮肤,疼得他眼前发黑,可他死死攥住徐若雅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她骨头里。

“醒!”他吼出最后一个字,眼前的血龙、陈挺军、褪色的木牌突然像被风吹散的纸灰,消失得干干净净。

消毒水的气味先钻进鼻腔。

李宝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白色的天花板,听见监护仪规律的“滴——”声。

他想动,却发现浑身像灌了铅,只能偏过头,看见赵婉儿趴在床沿,马尾辫散了几缕在他手背,张远山靠在墙角抽烟,火星在暗处一明一灭。

“宝子醒了?”张远山掐了烟凑过来,眼里红血丝像蛛网,“可算醒了。你和徐在旅馆里昏迷两天了,医生各项指标都正常,就是叫不醒。”

李宝想话,喉咙却像塞了团棉花。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病床——徐若雅还闭着眼,脸色白得像张纸,手背上插着输液管。

他突然想起梦境里最后那阵刺痛,摸了摸耳垂,指尖碰到个结痂的伤口——和他咬徐若雅时的位置分毫不差。

“别话。”赵婉儿抬起头,眼睛肿得像两颗桃子,她抽了张纸巾擦他嘴角的口水,“医生你需要静养。”她的手指在发抖,李宝注意到她指甲缝里还沾着泥——估计是在旅馆外挖了两天,想找什么线索。

张远山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尾,掏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我查了旅馆的老档案。1998年7月15确实有场大火,烧死了个叫陈王氏的女人和她儿子陈挺军。消防记录里,火灾是柴房煤气罐爆炸引起的,但现场发现了半张冥婚契约,上面有陈王氏的手印。”他合上本子,眼神沉得像口井,“那旅馆的地基,压着唐朝的乱葬岗。”

李宝突然想起梦境里墙皮脱处的焦黑土坯——原来不是火烧的,是底下埋的尸骨怨气渗上来,把土都焐焦了。

他想抬手指指徐若雅,可胳膊刚动,赵婉儿就按住他:“徐没事,就是魂儿虚。张哥要留在这里做场法事,我本来想送你们回上海,可他......”

“阳气重的地方反而克魂。”张远山接过话头,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今晚子时,我在旅馆门口烧三柱高香,再给陈挺军母子立块往生牌。”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宝子,你后颈那道抓痕,是老板娘挠的吧?”

李宝摸了摸后颈,果然有三道浅浅的红印。

他想起梦境里老板娘“吸了灵血能啃三天”,喉咙突然发紧。

赵婉儿的手还按在他手背上,暖融融的,带着点护手霜的茉莉香——这才是活人该有的温度。

夜幕渐渐下来。

赵婉儿换了热毛巾给他擦脸,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张远山出去买晚饭了,病房里只剩监护仪的声音。

李宝盯着赵婉儿低垂的睫毛,看她眼底的青黑,突然想起她总自己“最怕医院消毒水味”,可这两天她一步都没离开过。

“婉儿......”他哑着嗓子叫她。

赵婉儿抬头,眼泪“啪嗒”掉在他手背上:“我在。”

李宝想笑,可没力气。

他看着她把毛巾叠得整整齐齐,看着她搬来折叠床铺在床边,看着她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那件米白色针织衫,是他上个月在商场里硬拉着她买的。

“睡吧。”赵婉儿钻进折叠床,拉过薄被盖住肩膀,“我守着你。”

李宝闭上眼。

他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渐渐轻了,听见监护仪的“滴”声像心跳,听见窗外晚风掀起窗帘,扫过他发烫的额头。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有只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带着点凉,带着点软,像片叶子在水面上。

那是赵婉儿。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挪到床边,把头靠在他胳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