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烧得太厉害,我怕..."
"朋友?"周子明的笑淡了,指尖敲了敲自己腕间的百达翡丽,"凌晨两点半,姑娘陪醉汉来金凤凰?"他向前迈了一步,身上的雪松香水味裹着冷意涌过来,"我这贵宾楼从不留外人,要么送医院,要么..."他扫了眼张远山的道袍,"让这位道长带回去。"
诗的后背抵上电梯墙。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走廊里的电流嗡鸣,想起张远山的"阴契反噬",想起李宝滚烫的体温,想起雪珠姐在电话里哭着"他摸我脖子时,指甲缝里有泥...像刚挖过坟"。
"周总,是我唐突了。"张远山突然插话,道袍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脚边半片碎玻璃,"诗是我徒弟,这伙子是她男友。
我们本在楼下喝茶,他突然犯了酒疯..."他顿了顿,"不过周总的对,贵宾楼清净,诗该留着陪您话,我带他去医院。"
"张道长!"诗急得眼眶发红,可触及张远山暗含警告的眼神,又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她想起玉牌贴着心口的凉意,想起雪珠姐"他每月十五子时会去顶楼佛堂",想起张远山"子时前必须引她见一面"。
周子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突然笑出声:"既然是情侣闹别扭,那我做个和事佬。"他冲楼梯口喊了声"阿四",穿藏青夹克的司机立刻跑过来,"送这位先生去市医院,住院费我先垫着。"又转头对诗,"姑娘要是过意不去,陪我喝杯茶?
我包厢里有三十年的普洱。"
阿四接过李宝时,诗的手还搭在他后颈。
他烧得像块炭,指尖刚松开,那温度就顺着她血管往心脏钻。
张远山冲她微微摇头,跟着阿四往楼梯口走,道袍下摆扫过地面的碎玻璃,发出刺啦声响。
"请吧。"周子明做了个"请"的手势,袖扣在灯光下闪了闪,像块凝固的血。
包厢门在身后合上时,诗听见锁舌扣上的轻响。
水晶吊灯的光被周子明抬手按灭,只剩沙发旁的地灯亮着,在他脸上投下半片阴影。
他靠在真皮沙发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近些,茶要凉了。"
诗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能闻到他身上更浓的雪松味,混着若有若无的土腥气——像刚从地下钻出来的东西。
当周子明的手搭上她腰时,她几乎要尖叫,却想起雪珠姐"他脖子上的疤,和我红痣的位置分毫不差",想起张远山"她要的不是报仇,是个答案"。
"周总身上的味道..."她突然倾身贴过去,喉间挤出点发颤的甜,"像我爷爷坟头的雪松。"
周子明的动作顿住了。
他低头看她,眼底的冰裂了条缝。
诗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比李宝低些,却带着种腐烂的潮气。
她屏住呼吸,想起玉牌贴着心口的凉意,想起雪珠姐在电话里"摸他脖子...摸那块疤..."
"周总,"她仰起脸,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巍巍的影,"我想去洗手间。"
周子明的手指顺着她脊背滑到后腰。
他笑的时候,牙齿在阴影里泛着冷光:"急什么?"他的另一只手扣住她后颈,把她往自己怀里带,"我包厢的洗手间...有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