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仁不义。
丁克却不这样以为:“主人一向善良,您只是不愿看着夫人的侄子们自相残杀罢了。”
“丁克,这世界上还是只有你最理解我啊!”窗边那权势半辈子的男人轻轻感慨:“幸好也只有你不会背叛我。”
不知是否看花了眼,那为冷静从容的年轻管家眼睑微微一敛,微微欠身行礼:“做为一位完美的管家,对主人忠诚是最基本的。”
“我累了。”叶量吩咐。
“我马上推您回房休息。”在丁克双手推上轮椅时,他在瞌上眼之际状似无意地瞟向那右手腕,那浅浅的伤痕仍在啊……”
“丁克,我快活不久了呢……我能充当‘眼睛’的时间也不多了……”
轮椅几不可觉地顿了下,年轻的管家语调不变安抚道:“主人的身体还很健康,非常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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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一个月后出院转回夏家调养身体。
李荷花与夏权亲自上门,名以上是问候,实质上却是为了夏子柄一事而来。
“我们今晚就会将他遣送回家,从今以后他将会在英国生活知道对你死心为止。”夏氏老夫妻终于决定以强势的态度让儿子妥协。
“你们希望我怎么做?”她知道他们不会纯粹为这理由而亲自找上门。
“给他一个死心的理由。”李荷花一双眼透着精明:“你得让我儿子彻底死心。”
“好。”
...
要怎样拒绝一个男人?不用顾虑底线,不要怕他会受到伤害,他的身后有许许多多的家人照顾着。所以,让他痛快死了也无所谓,他会知道那对他是最好的。毕竟她不爱他。
夜晚比白天好,不仅因为人少谈话也方便,最重要的,夜晚很能给她安全感。她喜欢黑夜多过白昼,在她二十二年的生命中,她享受过顶级的物质却让精神处于极度贫瘠中。她没有朋友,无法从最正常的管理获取声明中总会出现的一些朋友。
她还年轻啊,却像已经七老八十油尽灯枯了。一次又一次勾心斗角,谁能让她真正休息?不动一分脑力让她全无防备地轻松?
“我没想过会让自己死掉。”她伫立在窗前,薄薄的睡衣在这初秋会冷,但屋内四季如春,用金钱堆砌的一切她连寒冷是什么滋味都感受不到。
她就站在离他一米远,他伸出手可以抓到他的距离。他在今晚的十一点会坐私人客机回英国,直到他彻底将她遗忘才能再踏入一步。这是父母认为对他最好的结局,却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他的女神吗?
拥有一头长到腰际的发,又黑又密,不会做时下流行的烫发,总爱编成一条辫子于是散开时微微曲卷着。真的好漂亮,光是那头头发就能吸引男人们的注意,更何况是她的颜。
她的眉毛很细,修成自然的一字眉。她的眼睛是很漂亮的杏眼,那眼瞳不是灰色而是纯净的黑色,黑得亮人。她的鼻子小小的又直又挺,在人中下方那张小嘴更是丰满而小巧,樱桃小嘴吧?又红又润的。脸型小小的并不张扬,她的美是中国古典的美,温婉细致。组合在一起就是被别人眼中的绝美,非常非常地漂亮。
这么好的外表,再配上聪明的脑袋,有多少男人会受她的吸引,又有多少男人会自卑配不上她?
如果他不姓夏,如果他没有坐拥大笔财富,他也会自卑,自卑于配不上她。她值得更好的对待。
没有如果,他从一出生就穿金戴银享受最好的。他活到三十二岁,拥有开明的双亲从不强迫他做任何自己不愿意的事。用天之骄子来形容他吧。
“我很羡慕你。”他心爱的女孩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她给他美丽的背影,总是如此。他每次都只能面对她的背影,纵然他拥有一切也得不到。
“我羡慕你有对好父母。”用背影给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她习惯望着窗外。以及,不想看到他痴情的面孔。那爱她接受不了,他是如此美好的男人,她只是一坨污染。天与地的差别是因为天是他们触摸不到的,因为想象而美好。而地是任人随意践踏的,残破不堪怎能比得上高高在上的天?
她有一双又细又长的手指,配上那洁白的肌肤包裹,想尊玉人儿似的。这是她的外在,非常非常精致的外在。
“他们对你真的很关心呀。”夜晚有起雾,窗户上蒙上薄薄的雾气,她的手指在上面随意刮画,那层薄雾抹去。无意识地走神,她的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她的手指就在下方漫不经心地刮弄。“不想让你受到委屈,伤害,难过,永远只想你快快乐乐。父母的心情,我能体会……”
他沉默着没有开腔,她知道今晚的她是不一样的,她在试图将另一个自己展现给他。纵然那个她很残忍,他却变态地自愿享受。
“夏子柄,我不爱你哦。”耗了那么久,她终于切入了主题。轻合眼她享受着夜晚的宁静,“我爱夏叶落。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是我丈夫。记得你教过我,我学不赖守贞是因为我没有爱过男人……”
她已经讲得很明白了,他不可能听不懂,她爱自己的丈夫。
他可能早就有准备了,所以当她说出来时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难过与震惊。他只是疲惫地合上眼,然后用极为镇定的预期说:“你想我不再爱你吗?”
她微微回头,那浓密的发把窗户上的薄雾擦掉了。“你能吗?”
“不能。”他摇头。
“为什么?”她疑惑,精良的黑眸透着难过:“你不爱我未来会过得很幸福的。”
“那你能不爱夏落叶吗?”他反问她。
她抿着红唇,半响后若有所悟地淡淡一笑,笑容苦涩而无奈:“如果我告诉你,我能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