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哑巴,你睡了吗?”
黑瞎子站在张启灵房间外的窗边等了一会,一旁的房门便打开了。
张启灵身着白色老头背心,黄色小鸡内裤,探出了脑袋,疑惑的看向了他,眼中就两字:干啥?
黑瞎子将藏在身后的酒坛子掏出来,搁他眼前晃了晃:“禁三个月了,整点?”
张启灵眼眸微眯:“医生不让。”
“我都出院了,医生管不着。”黑瞎子表示,他现在感觉自己的眼睛不是一般的好,绝对能喝了。
“不喝。”张启灵果断拒绝,他朝着黑瞎子伸出了手:“没收。”
黑瞎子立马往后退了一步,更是将酒坛子护回了身后:“哑巴,别那么绝情嘛~”
张启灵看他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纠结了两秒:“一定要喝?”
黑瞎子小鸡啄米式点头,并保证:“我最多就尝两口。”
“确定?”
“嗯嗯。”
张启灵将脑袋缩了房间,“嘎吱”一声关上了门。
外人估计会以为这是邀请失败,而了解他的黑瞎子则是欢欢喜喜的去找了两个小酒杯,倒好酒后,还从厨房端了盘花生米出来,摆到了院中的石桌上,坐到了石凳上等候。
没过多久,穿戴整齐的张启灵又一次打开了房门,从房间内走出,来到了黑瞎子的身侧坐下,顺势接过了他递来的小酒杯。
“说好的,就两口。”
“明白明白。”
黑瞎子又塞了双筷子给张启灵:“要不是太晚了,我还想出去弄份猪头肉回来呢,现在只能吃点花生米缓酒劲了。”
他端起了面前的小酒杯,一口就闷完了杯中的酒水,咂吧了一下嘴,藏在墨镜底下的眼睛霎时就亮了几分:“攒劲!”
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张启灵用筷子夹了两颗花生米喂到了嘴里,细细咀嚼咽下后,才浅抿了一口酒水:“你对我就没什么想说呢?”
“说什么?”黑瞎子装糊涂。
“穆言谛。”张启灵直言。
“又是他?”黑瞎子抱着赌一把的心态说道:“我知道的全部都跟你说了啊。”
张启灵闻言,也不全盘托出,而是说道:“我对他应该不止是有恨的。”
“他都不让你见母亲了,你对他除了恨还能有什么?”
“爱。”
黑瞎子满是错愕的看向了他,下意识就是一句:“你疯了?”
他在心中疯狂吐槽。
虽说你俩的血缘关系已经出五服了,可好歹是有个名义在的。
你爱上谁,也不能爱上他啊。
张启灵盯着他看了一会,估摸着瞎子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和穆言谛在私下所发生过的事情,才说道:“在我回想起的记忆中,我和他做了很多亲密的事情,如果我真的恨他,根本不可能会与他和平共处。”
“亲...亲密的事?”黑瞎子一头雾水:“什么亲密的事情?”
他怎么不知道?
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问题的话,哑巴待在穆叔叔身边的那几年,他也在吧?
张启灵看他的表情如此,更笃定了自己的想法,细数起了自己和穆言谛的“亲密”事件:“在林中他会把自己的衣服给我盖,还有他与我一同在浴池中共浴,抱着我...我还与他一同去过张家老宅...那样岁月静好的场面,绝不可能是恨一个人该有的表现。”
“还有,在海底墓的时候,他掐我的脖子,我不仅没有半点厌恶他的接触,还有些喜欢。”
黑瞎子:......
哑巴,我觉得你现在有点诡异了哈。
这些记忆分明是一位长辈对小辈的关怀啊!
包括你所说的,最亲密的浴池共浴那段,他抱着你也是因为你在泡药浴,担心你疼的溺水罢了!
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多番斟酌后,给出了一句:“哑巴,我觉得,记忆有时候,也是会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