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事尚不明朗,不宜轻举妄动。”
“臣以为,我们不妨静观其变。”
“无论他们是真闹翻,还是假打闹,对我们都没有坏处。”
“殿下您是太子,是大唐未来的储君,这才是最值得投资的。”
“等事态彻底明朗,他们自然会明白,谁才是最值得投靠的。”
李承乾听了这番话,觉得很有道理。
“侯卿言之有理,那就按你说的办。”
侯君集看着李承乾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心中暗自叹气。
真是个废物。
若不是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他才懒得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与虎谋皮,终究是无奈之举。
他现在更寄希望于自己的儿子侯金叶。
那孩子已经被他送进了武院,希望能在里面崭露头角,为家族争光。
现在看来,当初送侯金叶进武院,确实是他近些年来,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侯君集从东宫出来,晚风吹在脸上,带走了些许宫殿内的沉闷。
他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自己的儿子侯金叶,在武院中脱颖而出,给他带来更大的惊喜。
到那时,他们侯家,文有他侯君集,武有他儿子侯金叶,何愁不能在大唐更进一步!
然而,侯君集永远也想不到。
他寄予厚望的宝贝儿子,此刻正在武院里经历着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侯金叶!你他娘的没吃饭吗!被子叠成这个鬼样子,是想让敌人给你卷铺盖滚蛋吗!”
一声怒吼,将侯金叶刚叠好的被子直接掀翻在地。
侯金叶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地捡起被子,重新开始叠。
自从进了武院,他才知道什么叫人间疾苦。
以前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需要自己动手洗衣服叠被子。
现在倒好,不仅要自己干这些粗活,吃的还是猪食一样的粗粮淡饭。
这也就罢了。
最让他崩溃的是,负责训练他们这个班的教官,居然是柴哲威!
那个程处辉的死党!
从第一天开始,柴哲威就对他展开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特殊关照。
别人跑五里,他要跑十里。
别人扎马步半个时辰,他要扎一个时辰。
就连吃饭,柴哲威都会冷不丁地冒出来,挑剔他吃饭的姿势不对,罚他去外面饿着。
侯金叶整个人都快被折磨疯了。
他不是没想过反抗,也不是没想过联络其他同学一起抵制柴哲威。
可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柴哲威是谁?
当朝大将军柴绍的儿子,程处辉的兄弟,南诏之战的功臣!
武院里这些学员,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的?
巴结柴哲威还来不及,谁会为了他一个侯金叶,去得罪这尊大佛?
于是,侯金叶悲哀地发现,自己被孤立了。
曾经那些围着他的同学们,现在看到他都绕着走。
甚至有人为了讨好柴哲威,主动跑来欺负他。
侯金叶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即将到来的那场对抗演习。
“程处辉……你可一定要赢啊!”
侯金叶躺在冰冷的床板上,双拳紧握。
“你一定要把柴哲威这个狗东西狠狠地踩在脚下!让他也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这一刻,他竟然无比期盼那个他曾经最讨厌的人,能够挫一挫柴哲威的锐气。
与此同时,长安城里的百姓们,也对这场演习投入了空前的热情。
随着演习日期的临近,越来越多的内幕消息被披露出来,成了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你们知道吗?尉迟小公爷他们这次带的兵,是陌刀军!”
“陌刀军?就是上次在南诏战场上,砍得敌人哭爹喊娘的那支神秘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