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一层慈爱的迫切的笑，“傻孙女儿，不会的。”
丁冉还在呜呜哇哇。
娄阿婆摸到她的脸，轻轻地为她擦鲜血，“我们一个是孤寡老人，一个是孤儿，我们的死会让世界更干净。”
“没人会追究我们怎么死的，乖孙女儿，冉冉啊……别害怕。黄泉路上我们结伴而行。一起去找我的孙子，到时你再接着赎罪。”
丁冉明白了。
这全是苏栀安排好的。
故意让她死在警局里，击碎她所有希望。
黄泉路上跟着这样的瞎老太婆，她的计划还怎么进行？
歹毒！
丁冉爆发所有力量，她终于推倒了娄阿婆，不顾一切地去夺她的刀。
她成功了！
丁冉死死攥着刀子，对着娄阿婆的眉心狠狠刺去……
下一秒，一把比她手里大三倍的刀子，出现在娄阿婆手里，再一秒后，丁冉的手腕被刺穿，刀子也被夺走。
娄阿婆双刀齐用，在她身上捅了六十六个血骷髅。
“六月六，是我孙子的生日，也是他的忌日。”娄阿婆流出两行浑浊的泪水，“你冒充她死去父母的好朋友，将他骗走，我找了他三天三夜……在停尸间找到了他的残躯。”
“当时我就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手刃仇人。告慰我儿子儿媳的在天之灵，让我惨死的孙子安息。”
监室外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
娄阿婆笑道，“丁冉，我们该上路了。”
丁冉：“呜呜，呜呜……”
娄阿婆眼里流露出一丝不舍，“真想再折磨你个几天几夜啊。”
她抬手，在丁冉惊悚的目光中将刀子刺进她的眉心。
红白刀子拔出，娄阿婆扭头，眼前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见，却还是想最后面向太阳的方向。
然后，她在睁大双眼，已经死掉的丁冉的注视中，将刀子慢慢靠近自己的眉心，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蒙宏过来时，便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丁冉仰面躺在地上，眉间一个血糊糊的洞口，面容扭曲，死不瞑目。
娄阿婆侧趴在她身上，眉间插着一把刀子。
那把刀子，蒙宏认识，是苏栀的。
旁边人急道，“局长，这怎么办？万一传出去，我们警局会有麻烦的。”
将嫌疑人和受害者关在一起，还全死了，这种事放在哪都要担责的。
蒙宏淡定道，“急什么？这事没人知道，也没人会追究。”
“麻烦？呵。”自嘲地笑了声，蒙宏问，“咱警局的麻烦还少吗？藏了多少毒瘤，数都数不清。”
“……是，局长。这尸体？”
“娄阿婆得好好安葬，费用我私人出。丁冉的……交给苏同志。”
苏栀接到蒙宏电话时，已经在张通益的病房，将丁冉的情况了。
“蒙局长，谢了”
“我坐在这个位置，很多事身不由己。是我要谢谢你，让我参与这么痛快的事，丁冉她死不足惜。”
别的情况，蒙宏不会冒险。
但这次堪称完美，又有苏栀的保证，蒙宏也抛了规矩任性一回。
“我会将丁冉的尸身秘密送给你，苏同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苏栀笑道，“蒙局长，放心。我做的事没风险，更不会将今天的事泄露半分。”
蒙宏彻底放心了。
“我相信你，替我向张队长问好。”
挂了电话，张通益忙问道，“结束了？”
苏栀将那根手指拿出来，眸光深邃，“还没有，我要将它和丁冉的尸体一起烧了。”
“栀，这事不容易。我们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