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他开口，声音嘶哑却带着压迫，“一次偷袭，就能改变结局？”
苏砚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手，掌心银纹再次燃起，光芒虽弱，却稳定如初。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刻印之力正在缓慢恢复，不是因为力量回来了，而是因为他不再想着退。
萧千绝站到了他的右侧，光纹在掌心流转，哪怕手臂颤抖也不曾熄灭。
洛九璃从石柱旁离开，一步步走向中央。她的步伐不快，却坚定无比。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留下断续痕迹。
玄月站在最前方，刀锋斜指地面，身影不再躲闪。
四人重新列阵，没有呐喊，也没有冲锋前的蓄势。他们只是站着，像四根扎进大地的桩，牢牢钉在这片祭坛之上。
主谋双臂缓缓张开，黑气再度翻涌，比之前更加浓烈。他的胸口那道被击中的位置，隐隐传来低沉的嗡鸣，像是封印内部出现了裂痕。
苏砚深吸一口气，压下肋骨处传来的钝痛。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击会更难扛，也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多少余力。但他更清楚，刚才那一击不是侥幸，而是证明——主谋并非不可撼动。
他看向身旁三人，目光一一掠过。
萧千绝对他点了点头。
洛九璃指尖血珠滴落，符阵已在酝酿。
玄月握紧刀柄，眼神清冷如霜。
主谋终于动了。他双脚离地，黑气裹挟全身，如同巨兽张口，朝着四人扑来。
苏砚低喝一声，迎上前去。
银纹爆闪，光纹炸裂，血符升腾，刀光乍现。
四道力量同时爆发，迎向那团汹涌黑气。
冲击波席卷全场，尘土冲天而起，遮蔽视线。
在烟尘之中，主谋的身影猛然一顿，身躯剧烈晃动，黑气出现明显断层。他的左肩撕裂开来，一道银痕贯穿皮肉，正是苏砚那一掌的余劲所至。
他低头看着伤口，眼中第一次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苏砚站在三丈之外，单手撑地，膝盖微微发颤，却仍抬头直视对方。
萧千绝嘴角溢血，右手光团几近熄灭，却仍举在身前。
洛九璃靠在一块断碑上，指尖血流不止，最后一道符阵尚未完全消散。
玄月刀锋斜指地面，呼吸紊乱，却始终没有后退半步。
主谋缓缓抬手，黑气重新缠绕伤口，但动作明显迟滞。他盯着苏砚，声音低沉：“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改写命运？”
苏砚抹去嘴角血迹，站直身体。
“就凭我还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