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令仪自昨夜开始便没有见到弦月的身影。
她因何消失,又去了何处,这些虞令仪都无心过问。
弦月本就不是她的人,或许是霍诀又给她在盛京安排了旁的任务也不一定。
况且她身手出色,虞令仪也不认为她是在陆家遭遇了什么危险,那些人到底都不是她的对手。
所以她猜测,弦月是遇到了紧急的任务,所以才连个招呼都没有和她们打就走了。
一到了院子门口虞令仪就看见了陆砚之的身影。
今日便是晴日内里也夹杂着寒凉,陆砚之穿着一件新的杭绸直缀,外罩一件灰鼠皮大氅,整个人的相貌也能担得起一句公子如玉。
只可惜品性实在是不如何,至少和她虞令仪便是再有八辈子也合不来。
沟通都很费劲的那种。
所以这次看到他在院子门口,哪怕知晓他又是专程来找自己,虞令仪也还是全当没看到他的身影一般偏过身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采芙自然也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她很快就要跟着虞令仪一起离开陆家了,也就不在乎少这一次给陆砚之的行礼了,反正如今她的身契都在虞令仪手中了。
这事说起来也是虞令仪专程去找陆老夫人讨要的。
那几日陆老夫人借病不见,虞令仪也以各种由头给她添堵了几日,陆老夫人越瞧她越生气,索性就将采芙的身契让王嬷嬷拿出来给她了。
左右对陆老夫人来说,采芙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而已。
可采芙自己内心是十分感动的,因为从未有人为她做到过这个地步,也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跟在虞令仪身边,绝不会生二心。
眼下,采芙刚跟着虞令仪换了条路,那头陆砚之又挪着身子挡在了前头。
他抿着唇,一双眼紧紧盯着虞令仪道:“蓁蓁,我有些话要同你说。”
虞令仪顿住步子看向别处,并不搭理他。
陆砚之刚要开口,离得近了这才注意到她斗篷里的装束,眉头一皱道:“你今日怎打扮的这样素净?我前两日让长安送过来的遍地金的织锦裙呢?”
虞令仪目光瞧着不远处一株枯树,瓷白如玉的面上浮现疲倦,言简意赅道:“不喜欢。”
她今日原本就无心打扮,要穿的那么惹眼干什么?
况且,凭她今日要做的事,自然是越表现的素净柔弱一些,才更能叫那些人相信她在陆家过得到底是什么光景。
如果她穿红戴绿珠钗围绕地去讨伐陆家和继母,首先让旁人瞧着就失了两分可信。
这点虞令仪还是懂的。
陆砚之目光流连在她脸上道:“你若是不喜欢怎么不早些与我说?我可以给你再换一身你喜欢……”
虞令仪不耐烦地打断他,“陆砚之,说正事,我还要去前院的膳房盯着。”
不是让她办好这次的宴席么?那她就再当一天和尚撞这最后一次的钟。
没有功夫在这里听他说这些永远也说不到正题上的废话。
陆砚之眉色微动,软下嗓音道:“蓁蓁,今日是我生辰,我特意一大早过来就是想听你对我说一句生辰快乐。”
今日这样特殊的日子,她总不会再像往常那样不给他情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