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令仪,你这样就有些过分了。”
陆砚之沉下脸,强忍着汹涌而来的怒意。
他还记得他还要讨好虞令仪的事,所以不想一下就和她真的撕破脸。
可她说的也太过分了!
“我过分?”虞令仪怒极反笑,冷白素容在青砖黛瓦的掩映下晃荡着清浅的光影,似一枚寒玉让人心中都泛起了冷意。
“陆砚之,我与你说过多少回了三日之期一到,如果你还没有交还银两我就会再次让人告上京兆府的事?”
“如今你这个态度,摆明了还是不够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是不把她当回事,还是一直觉得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玩笑话?
难道他真的以为她不敢吗?
“拿状纸来!”
她心中猜测今日的事兴许不会那么顺利,所以这几日一直将严若海那日拟好的状纸小心地锁在妆奁下头。
采芙自告奋勇,“奴婢这就去拿!”
“等等!”陆砚之脸色一变,胸口都不住起伏。
她这是真的连一丝丝情面都不留了?
一旦真的再闹大,满盛京都会是这些风言风语,届时她又能讨得了什么好?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要与他和离,她都是和陆家有过关系的,这事一闹她是真的一点都不顾惜她现在的名声了吗?
陆砚之此时忘了,虞令仪早就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
虞令仪扫他一眼,目色平静,“你又要说什么?”
她自问很多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陆砚之喉间艰涩道:“三日,再给我三日时间。”
他原本想着,他今日已经带了那么多银两,至少能够先稳一稳她。
其他剩下的那些后面他再想办法就是了。
可谁知她如今是越发不讲情面,动不动就拿状纸来吓唬他。
为何连几日她都等不及了?
虞令仪道:“说是今日就是今日,今日子时之前,我务必要看到剩下的一千多两。”
“你!”陆砚之气得几乎说不上话,险些一口血梗在喉咙里。
虞令仪侧头直接道:“去拿。”
弦月也在这时笑眯眯道:“等会采芙拿了就交给奴婢去京兆府吧,奴婢脚程快,想来一盏茶功夫就能见到严京兆了。”
这一句话彻底打消了陆砚之最后一丝顾虑。
他本来还想着虞令仪不会真的这么做,便是做了他也可以找人拦下,毕竟这里到底是陆府。
可这个弦月明显话里有话,再加上自己这两日找的人身手都及不上她。
摆在他面前的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
陆砚之咬牙道:“那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虞令仪话锋一转道:“将你这个小厮留在这里,倘若你今日子时之前没有回来,明日你就来领他的尸体。”
长安吓得腿都哆嗦了起来,支支吾吾道:“夫……夫人……”
他现在是真的怀疑夫人是不是被掉包了,怎么和从前一点都不一样?
说完他就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陆砚之。
陆砚之拳头攥紧,猛地呼出口气。
“行,都听你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拂袖而去,背影都比来时僵硬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