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要讨好她,也确实是要再试着挽回她一次。
可她最近弄出这么多风波,他不可能心里一点怨怼都没有。
就让陆府门口那些来往经过的人都瞧瞧,就因为她一句银两的事,整个陆家都要忙前忙后,甚至不惜变卖府中用物。
让他们看看,虞令仪到底将陆家逼到了什么地步。
“是,小的明白,那小的这就去办。”
“等等。”陆砚之又张口叫住了他。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你去找两个身手好的,最好能好过虞令仪眼下身边那个婢女的,去盯一盯她,看看她最近有没有同什么人来往。”
虽然他想查验她清白一事不了了之,可他还是想知道她身边有没有旁的男子。
哪怕真的是他多心了,他也要知道。
而且有人盯着,也能知晓她近日的动向。
长安压低声音道了声是,只觉这几日身上担子颇重,忙不迭转身去一桩桩办了。
陆砚之在原地站了片刻,又绕回桌案看了眼那幅画,抿着唇又将画收回了小屉中。
还不忘将端王府的来信烧了。
……
扶湘院里,虞令仪亦在让采芙清点资产。
今日和陆砚之将话都说明白后,她心里反而轻松了很多。
既然打定主意迟早要离开陆家,那么她自己的东西总归在得空的时候就该归整一下。
从霜说得对,她在盛京的城南还有一处三进的宅子。
她的生母嫁妆丰厚,董家亦有不少资产,虞令仪在接手一些生母的店铺资产过后就学着怎样将资产规划得能更得利一些。
她请教了不少管事和掌柜,知晓最方便的还是购置田产,还有城外的良田庄子之类。
城南那处宅子有些年头了,地段不说多么优渥也相对说得过去,是虞令仪最喜欢的闹中取静。
虞令仪只去看过一次,后来就赁出去每年收点租银了。
一年的租银还有不少银两。
也刚巧的是,宅子里的富绅与她说明再过两个月就要偕同一家老小离开盛京回到祖家,届时这宅子又能回到她手中。
如果她离开陆家,十有八九就是住在这处宅子了。
而这事暂且也只有她和从霜知晓,就是陆砚之都不知道她在盛京还有一处宅子的事。
“夫人,您冬日以外的衣裳收拾都收拾好了,本身就不多,拢共四个箱笼便归置好了。”
采芙走过来一脸兴奋地说着。
虽然知晓夫人不是眼下就离开陆家,但收拾起东西她还是忍不住憧憬后头的日子。
夫人说了,离开陆家便提她和从霜一样,做她身边的一等大丫鬟。
到时候不光只是涨月银的事,夫人说还可以教她行商,或者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和陆府里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截然不同哩!
采芙正畅想着,耳边忽然听得虞令仪开口。
“采芙,你说我挑在下月陆砚之的生辰宴上,当众表明要与他和离一事,这怎么样?”
虞令仪想的很简单。
她并非是想出什么风头,而是她的那些事必须要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那些人才能知道陆家的真面目,还有她自己的事。
如果不这样,而是无声离开陆家,她定然会被他们泼上数不清的污水。
她暂且还要待在盛京过日子,凭何要受这些?
所以,至少也要有见证的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