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这声怒吼响彻整个乾宁殿,太子浑身一颤,动作极为缓慢地起了身又朝着外头走去。
身后是德喜带着一丝谄媚的声音。
“陛下您消消气,消消气,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奴才方才泡了许久的,您且尝尝。”
后头的话太子出了乾宁殿也再听不到了。
他只觉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如行尸走肉一般出了乾宁殿,太子却在阶下看到了霍诀。
原来他不放心自己,一直都在外头等着。
霍诀见他出来当即松缓口气,匆忙几步上前道:“殿下!”
瞧见他灰败的脸色,又转瞬想起方才在阶下都能听到的一声怒吼,霍诀的心一沉,上前扶住他不由分说道:“臣先送您回东宫。”
待回了东宫后,太子便再次病倒了。
这场病毫无征兆,且又来势汹汹。
霍诀当即让宫人拿了东宫的帖子去请太医,又让人去找太子妃,自己也在榻边不远不近地一直守着。
等到太子妃钟氏过来的时候,脚步几乎也是跌跌撞撞的,瞧见霍诀也在当即在帘子后简单整理了一番仪容才跨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她捏着帕子走到床榻前头,瞧见太子的病容顷刻就有清泪滑落下来,又忙不迭拿帕子拭去。
霍诀便将今日和乾宁殿的事言简意赅说了一通。
太子妃目光直直地看着床榻上的人,目露不忍道:“陛下他怎么、他怎么能……”
虽然霍诀也不知乾宁殿里方才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瞧眼下模样和方才他隐隐约约听到的声响也知陛下定然是对太子说了极重的话。
换言之也就是陛下对太子的话根本就半点都不想听。
这可如何是好?
“娘娘您先别太过担心,还是等太医来了看看殿下眼下情况如何再做决断。”
隔墙有耳,若太子妃因一时伤心说了什么不利于圣上的话,整个东宫上下更是岌岌可危。
越到这时候越要有人能够撑住。
太子妃抹了抹泪点头,无声地在床榻边坐着。
等太医来了又看过之后,言说太子这是急火攻心的症状,又引得病情加重,需得赶快去找人煎药再多加休息,短时间内再不可劳心忧神。
太子妃连忙吩咐宫人有条不紊地办了下去。
霍诀一直等到太子气色转好了些才松了口一直悬着的气,拱手向太子妃告辞。
“回娘娘,眼下太子身体如此,还需劳烦您多费心看顾着些,臣也还需去找左相仔细商讨一番这事,若东宫有什么事您随时唤人来找臣便是。”
太子妃知晓事态紧急,忙摆摆手道:“霍大人只管去就是。”
霍诀肃着张脸转身出了东宫,待出宫后又一路快马去了左相府。
这一议事便几乎是到了半夜。
宣宁公府里,虞令仪一早接到昼羽传回来的消息知晓霍诀有事耽搁,一颗心却还是有些七上八下,便留了盏烛火静静地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