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五辆59式坦克已经逼近城门,履带碾过日军的尸体和武器残骸,炮管不断朝着城墙上的残余日军射击。
轰……轰……
一炮朝着一炮轰着城墙。
而坦克后面,金戈带领的突击部队手持冲锋枪,踩着城门洞的碎石冲了进来。
“冲啊,杀啊!”
“打死这帮狗日的……”
城墙上的残余日军见大势已去,有的举手投降,有的则疯狂抵抗,但很快就被突击部队消灭。
金戈一马当先,踩着日军的尸体登上城墙,拔出腰间的手枪,朝着天空开了两枪:“太原东门,拿下了!”
“快,把好消息告诉司令……”
“是,团长!”
身后的士兵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同时,太原东门的攻克,为后续部队进城打开了通道。
也让日军在太原的防御体系出现了致命缺口。
砰砰砰……
哒哒哒……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南门,北门,西门像是收到了金戈的命令,突然发起猛烈的进攻。
日军还没反应过来,大批的八路军便涌入城门。
……
此时。
太原日军司令部。
筱冢义男焦急而急迫的在指挥部内渡步。
“情况怎么样?”
“我们的飞机呢?”
“到哪了?”
“将军阁下,你别急,咱们的飞机很快就会来了!”参谋长一脸自信的说道:“等咱们的飞机来了,八路军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筱冢义男听着安慰的话,心里的忐忑也就放心了不少。
此时,城外八路军的冲锋号倒像催命符似的,隔几分钟就往耳朵里钻。
“八嘎!航空兵到底在干什么!”
“报……”
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候,指挥部的木门突然被撞开。
一个通讯兵连滚带爬冲进来,军帽歪在脑后,脸上还沾着血污。
“将军阁下!不好了!东门……东门被八路军攻破了!”
通讯兵扶着门框喘得直呛咳,声音里全是破音:“现在大批八路从东西南北四门往司令部冲,眼看就要……”
“纳尼?”
筱冢义男的瞳孔骤然收缩,指挥刀“呛啷”一声抽出半截,黄铜刀鞘撞在桌角发出脆响。
“东门怎么会破?驻守的一个联队全都是饭桶吗!”
筱冢义男几步冲到通讯兵面前,唾沫星子溅在对方脸上:“说!是不是你们畏战后退!”
“不是的将军!是……是八路动用了坦克!”
通讯兵慌忙摆手,话没说完,筱冢义男的军靴已经狠狠踹在他小腹上。
“八嘎牙路!”筱冢义男的怒吼震得窗户纸发抖:“八路军连像样的步枪都凑不齐,哪里来的坦克?”
“你是被打昏了头还是在胡说八道。”
通讯兵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眼泪混着血往下淌,却还是拼命抬头嘶吼:“是真的!将军阁下!”
“我亲眼看见的!那铁家伙比咱们的九七式坦克大一圈,炮管粗得能塞进去我的胳膊!”
他的声音发颤,带着亲眼见了地狱的恐惧:“刚才在东门,那坦克一炮就把咱们的碉堡炸成了碎块。”
“凝土和钢筋跟纸糊的一样,里面的兵连喊都没喊出来!”
旁边的参谋长皱着眉插嘴:“不可能,土八路连修炮的兵工厂都没有,怎么造得出坦克?”
“这……是真的!”
通讯兵急得声音发尖:“我看见那坦克爬坡,就是城外那处四十五度的土坡。”
“咱们的卡车都得绕路,它跟走平路一样快!”
“还有机动性,咱们的九七式转弯得半天。”
“它原地就能转,好几个皇军士兵想绕到后面炸履带,全被它的机枪扫倒了!”
他咽了口唾沫,眼神里满是后怕:“防御更不用说了,咱们的三八式步枪打上去,就跟敲铁皮似的,一点印子都没有。”
“连掷弹筒的榴弹炸在上面,也只是掉了点漆!”
“刚才有个小队扛着炸药包冲上去,还没靠近就被坦克上的机枪扫没了……”
“那铁家伙,根本就是怪物!”
筱冢义男僵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
八路军有坦克?
这怎么可能?
防空武器已经刷新筱冢义男的认知了。
现在,居然还有坦克?
从平型关到娘子关,他跟八路军打了无数次交道,对方最多只有几门迫击炮,什么时候有了这种重武器?
然而就在众人愣住的时候。
“将军阁下!”
警卫员突然撞开房门,脸色惨白:“外面传来枪声了!好像是八路已经到司令部外围了!”
“什么?”
筱冢义男猛地回神,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军装。
“快,将军快走!”
“此地不宜久留!”
警卫员抓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拖,同时对旁边几个宪兵喊道。
“你们几个护送将军和参谋长从后门撤离,我来断后!”
几个宪兵立刻架起还在发懵的筱冢义男和参谋长,朝着指挥部后门跑去。
警卫员则抄起桌上的步枪,转身朝着门外的枪声方向冲去。
刚跑出两步,就听见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那是坦克引擎的声音,沉闷又有力,像一头巨兽正在逼近。
筱冢义男被宪兵架着跑,耳朵里全是那引擎声,还有隐约传来的八路军士兵的呐喊声。
他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指挥部的屋顶已经冒出了黑烟。
而远处的街道尽头,一个庞大的铁灰色身影正缓缓驶来,炮管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八路……真的有坦克了……”
筱冢义男喃喃自语,脚步踉跄,第一次在战场上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将军阁下,快走……”
几十个小鬼子掩护着筱冢义男踉踉跄跄的在街道上蹦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