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立着个女鬼,蓬头垢面,脸色惨白得像张浸了水的纸,她的瞳孔早已消失,只剩一对深陷的漆黑眼眶,整张脸死死贴在车窗上扭曲变形,让人乍眼看上去头皮发麻。
那模样从车内看,足以让人留下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
我立刻捂住厉雪凝的眼睛,绝不能让她看见这恐怖一幕,乡下人常把逝者埋在山里,夜路撞见小鬼倒是不算稀奇,可这女鬼朝着车窗里张望,咧开一张大得反常的嘴,像在搜寻猎物一般!
我摸出朱砂笔,在车窗上飞快画了道符。
“唰”的一声,女鬼像被电击中般,猛地后退几步,转身就跑,眨眼间便消失在黑夜里。
我心里犯起嘀咕:这薛家村实在古怪,整个村子静得蹊跷,表面瞧着平平无奇,可平静之下却藏着杀机。
那求子观真有这么灵验?
若真是村民绑了妞妞,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和求子观有关?还有那个疯女人,为何总把送子观音挂在嘴边。
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种种谜团,再加上薛家人反常的反应,让我笃定,这村子里绝对藏着大秘密。
这时,厉雪凝醒了过来,“张玄,天黑了,那我们快出发吧!”
“好。”我应着。
没等我起身,厉雪凝竟主动拉住了我的手,我当场愣住,从前她对我冷漠的如陌生人,甚至扬言老死不相往来,如今却主动亲近。
我到是有些手足无措了。
“张玄,你能给我些安全感吗?我的心好乱。”
“哦,好。”我紧紧攥着她冰冷的小手,将她搂入怀中。
尽量让她不在害怕。
我们刚走到薛家村外,树林里忽然闪过一道人影,之前我们遇到过附近的村民,所以没有在意,可那身影却突然朝我们跑来,没跑几步,“咣当”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厉雪凝吓了一跳,紧张的说:“张玄,那个人怎么了。”
“过去瞧瞧。”
我抓着男子的衣领把他翻过来,这人四十来岁的年纪,手里紧攥着五帝钱,腰间还别着把桃木剑。
看这装扮,竟是同行。
可看清他的面相时,我却心头一沉:男人四方脸,方方正正的,跟个黑白电视机似的。
只是,他的面色铁黑,嘴角泛着青紫,周身还散发着浓得呛人的煞气。
“好重的煞气!”我倒吸一口冷气。
男人缓缓睁开眼,虚弱地看着我:“好心人,麻烦帮我带个话……去白山玄门协会,就说薛家村送子道观有问题!”
“你是谁?”我冷声问。
“白山风水师,周炎峰。”
“你是风水师?”我道。
“没错。”周炎峰突然用力抓住我的手,把一块湿润的玉坠塞进我掌心。
“若你能把话带到,这祖传的玉坠就送你了,当是酬劳。”
我皱起眉:“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小兄弟,周某大限将至。”他喘着气,声音里满是绝望。
“怕是走不出这关山岭,你我有缘相遇,就当帮我个忙吧。”
我忍不住冷哼:“学艺不精也就罢了,连自己的生死都看不透?还自称是风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