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觉得这是干活,倒像是在玩一个搬运的游戏。
哥哥负责把妈妈们挑好的白菜递给傻柱叔叔。
妹妹则负责数数。
“一百棵了,妈妈,已经一百棵了。”
罗安宁的小脸跑得红扑扑的,兴奋地喊着。
一趟,两趟,三趟。
傻柱的大板车,来来回回拉了三大车。
四合院的院子中央,堆起了一座小山一样的白菜堆。
整个下午,院子里都热闹非凡。
罗晓军没有使用任何神通。
他像一个最普通的北京爷们,挽起袖子,拿起铁锹。
他在院子角落里,找了一块向阳又避风的地方,开始挖坑。
“爸爸,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罗安宁好奇地问。
“挖个家,给白菜们住。这样它们冬天就不会被冻坏了。”
罗晓军笑着,手里的动作没停。
一个简易的菜窖,就在他手里慢慢成型。
傻柱负责把成堆的白菜往菜窖边上运。
孩子们则成了小小的搬运工,把白菜一棵一棵地往菜窖里递。
他们的个子小,抱起一棵大白菜都费劲,走得摇摇晃晃。
小脸累得通红,额头上全是汗,但谁也没喊一声累。
秦淮茹和娄晓娥则负责码放。
“根儿朝里,头朝外,一层一层码整齐了。中间要留出缝隙,让它们能透气。”
秦淮茹一边做,一边教。
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秦淮茹的儿子棒梗,看着那堆成山的白菜,也忍不住跑过来,学着罗平安的样子,抱起一棵最小的,往菜窖里扔。
罗晓军看着孩子们忙碌的小身影,没有阻止。
他教他们如何把稻草均匀地铺在白菜上,然后再覆盖上一层薄薄的泥土。
“这样,既能保温,又能保湿。咱们的白菜,就能一直吃到明年春天了。”
孩子们第一次亲手参与这种古老而充满智慧的生活传统。
他们感受到的不是辛苦,而是为这个“家”贡献自己一份力量的自豪感。
整个下午,院子里都充满了劳动的号子声和家人的欢声笑语。
三大爷在屋里坐不住了,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看着他们干活,嘴里不停地念叨。
“哎哟,这得有小一千斤吧?这得花多少钱啊。这菜窖挖得也太大了,占地方。”
二大爷则背着手,在旁边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指点江山。
“嗯,不错,干劲很足嘛。大家注意劳逸结合。这个菜窖的选址,我看是科学的,符合实际情况的。”
当最后一棵白菜被整整齐齐地码放进菜窖,盖上最后一层泥土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每个人都累得直不起腰,身上沾满了泥土,脸上也成了大花脸。
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丰收后的,无比满足的笑容。
罗晓军看着女儿脸上的一道泥印,伸出自己同样沾满泥土的手,轻轻帮她擦了擦。
“有了这些,这个冬天咱们就能天天吃上新鲜菜了。”
他笑着说。
这份简单的,沉甸甸的满足感,比他曾经创造任何一颗星辰,都更让他感到踏实和幸福。
罗安宁看着那被填满的菜窖,用力地点了点头。
“爸爸,我们有自己的粮食了。”
她的话,让在场所有的大人都笑了。
是啊,这满满一窖的蔬菜,就是这个家在这个寒冷季节里,最足的底气。
晚上,傻柱在厨房里大显身手。
一盘醋溜白菜心,一锅热气腾腾的白菜炖粉条,还有几样家常小炒。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着自己亲手收获的劳动果实,只觉得这顿饭,比任何山珍海味都香。
几天后,一个格外寒冷的清晨。
孩子们还在睡梦中。
罗安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觉窗外好像比平时亮堂了许多。
她揉了揉眼睛,爬下床,趴到窗户前往外一看,一下子就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哥哥,哥哥,快看。”
她回头,用气声叫着还在睡觉的罗平安。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