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种误判,濑谷启坚信,自己凶猛的进攻,必然也给当面的69军主力造成了惨重的伤亡。
“只要继续施加压力,不停地进攻,对面的防线总会崩溃的,大夏军队,缺乏持续作战的韧性。”
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试图重拾信心。
但想归想,该叫的援兵,还是得叫。
面子固然重要,但若是把濑谷支队打光了,那就不是面子问题,而是要去军事法庭或者切腹谢罪的问题了。
他转身,一言不发地向着后方搭建的指挥部帐篷走去。
身后的几名参谋立刻小心翼翼地跟上,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支队长阁下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
掀开厚重的帆布门帘,指挥部内电台滴滴答答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濑谷启走到电台旁,对戴着耳机的通讯兵说道:
“给师团部发电。”
“嗨!”通讯兵立刻拿起笔,准备记录。
濑谷启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点九州口音的鬼子话口述道:
我支队于藤县外围,遭遇敌军第六十九军主力顽强阻击。
敌军依托坚固工事,配备大量自动火器及重炮,火力异常凶猛,战斗意志极为顽强。
我部虽奋勇攻击,屡次突入敌阵,然敌军抵抗疯狂,反击迅猛,激战竟日,未能突破其主防线。
现敌我呈胶着状态,敌军损失亦应惨重,但凭我支队现有兵力,恐难迅速达成作战目标。
为早日击破当面之敌,打通津浦路要隘,恳请师团长阁下予以战术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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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波跨越数百里的距离,很快被正在运动中的第10师团主力接收到。
此刻,第10师团师团长矶谷廉介中将,心情颇为舒畅。
由于那位已经被最高军事委员会下令枪决的鲁省前主席韩司令的不战而退,整个鲁省大地,除了少数要点尚有零星抵抗外,大部分地区不说是一点防御没有,也基本是望风而降。
第10师团主力沿着津浦路及其两翼,如入无人之境,四处攻城略地,接收那些几乎无人防守的县城和村镇,缴获颇丰,忙的是不亦乐乎。
当然,矶谷廉介也并非毫无顾忌的莽夫。
他深知津浦路这条后勤生命线的重要性,因此师团主力各部在扫荡城镇的同时,也时刻注意保持着与铁路线的联系,确保后勤畅通,并分兵守卫一些关键节点。
在他看来,大夏军队自从开战以来,除了在沪上等少数地区进行过较为激烈的巷战外,在野战中对帝国军队的进攻,多半是一触即溃,或者就是呆板地固守孤城,等着被皇军优势兵力和火力逐步蚕食。
排除掉北方的那支红色部队之后,什么大纵深穿插、迂回包抄、运动歼敌……
这些高级战术,在大夏军队身上几乎看不到。
他们似乎只会两种模式,死守,或者溃逃。
至于那些活跃在占领区的游击队?
疥癣之疾而已,等主力解决了正面战场的大夏军队主力,回头再慢慢收拾他们不迟。
因此,当他收到濑谷启发来的请求战术指导的电报时,并未感到太多意外,反而觉得是情理之中。
“看来,濑谷君是遇到方默的主力了。”矶谷廉介看着地图上藤县的位置,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能让濑谷支队感到棘手,需要请求指导,看来这个大夏之虎方默,确实有几分本事。”
“嗨!华北方面军的寺内寿一大将阁下和第2军司令官西尾寿造中将都发电提醒我们,遭遇方默所部之后要慎重。
其部火力远超普通大夏军队,另有一支精锐的战车部队,在构筑防线,挖掘防炮洞方面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