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听得头皮发麻。敲碎个屁!那是他妈的失手!他一个踉跄,手里的鸡汤没拿稳,石头才掉的!
他挣扎着爬起来,一把抓起那块该死的石头,看了一眼地上湿漉漉的鸡汤,心疼得直抽抽。
这玩意儿,搞不好比自己的命都值钱。
他抬头,看向门外,刘景云的目光正好穿透层层人影,落在他的脸上。
完了。林安心里拔凉拔凉。
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老刘!”
林安顾不得那么多了,冲着刘景云大喊,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手滑了一下!真的!”
他拼命挥舞着手里的石头,试图证明自己的无辜。
可他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落在莫问天眼里,却又是一番新的解读。
“老祖何等境界!”
莫问天双目赤红,几乎要喜极而泣,“此等绝世神通,竟还自谦‘不是故意的’,自称‘手滑’!”
他猛地站起身,对着林安的方向深深一拜。
“弟子愚钝!竟未能领悟老祖深意!老祖此乃以平常心,示惊天法!”
莫问天身后的黑莲教众,更是齐齐跪下,对着林安的方向,山呼海啸般拜倒。
“老祖慈悲!弟子拜服!”
那声音,震得林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看着外面这群疯子,又看了看刘景云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手里的石头,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想扔又不敢扔。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刘景云!”
林安冲着刘景云压低了声音吼道,“这到底是什么破石头?!它有什么古怪?!你说清楚啊!”
刘景云却没有回应他。他只是走到甲板边缘,望着刚才水牌坊崩塌的地方,眼神悠远。
“刘氏的‘规矩’,根深蒂固,便是族中长老倾尽全力,也只能强行破开一道缝隙,使其暂时失效。”
他收回目光,落在林安身上,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可你,只是一句‘哎哟’,一块石头,便将其化为乌有。”
“安安,你比我想象中,更强。”
林安听得脑子嗡嗡作响。强个屁!他是最弱的那个!
他想反驳,想大声辩解,可他发现,在这群人的疯狂脑补面前,他的任何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甚至会引来更深层次的误解。
他绝望地看着手里的石头,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妖孽?
就在这时,江面再次起了变化。
原本平静的水面上,忽然冒起无数气泡,咕嘟咕嘟作响,像是底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沸腾。
随即,一道道漆黑的影子,从水底深处浮现出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那不是船。
那是一群……人。
不,准确地说,那是一群穿着古朴黑色甲胄,身形高大,周身散发着冰冷煞气的人。
他们踏水而行,每一步落下,江面都会激起一片水花,却又迅速平复,仿佛那江水,是他们的坦途。
他们手里提着长长的刀,刀身幽黑,没有丝毫反光,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足足有百人之众!
为首一人,身着玄色战袍,面容冷峻,双眼如同鹰隼,锐利而充满杀意。他腰间佩剑,剑柄处雕刻着一头咆哮的水兽。
他立在江心,目光如电,直直地看向林安所在的楼船。
“刘氏规矩,不容亵渎!”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穿金裂石的力量,在江面上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何方狂徒!胆敢挑衅刘氏威严!速速交出偷盗族宝之人,跪地请罪!否则,今日这江面,便是尔等埋骨之地!”
莫问天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来了。
他上前一步,挡在船头,双手抱拳,对着玄色战袍之人沉声道:
“吾乃黑莲教莫问天!此船乃吾老祖座驾!尔等刘氏之人,莫要不识抬举!”
玄色战袍之人闻言,目光微凝,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