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但没有起疑心去查看,反而将那个姓刘的,当成了试图在主人休息时搞破坏的苍蝇。
他要做的,不是打开门去打苍蝇,而是把门窗关得更严实!
“哼,不知死活。”
辜长老冷哼一声,从怀中再次掏出那面黑色阵盘。咬破指尖,一滴黑中带紫的精血,滴落在阵盘之上。
“敕!”
他双手掐诀,将自身的魔元,疯狂地注入阵盘!
“嗡——!”
阵盘黑光大盛,化作一道粗壮的幽光,狠狠射入殿门之中!
……
殿内。
林安正摸得起劲。
眼看着那结界越来越薄,甚至已经能隐约听到外面微弱的风声。
胜利就在眼前!
可就在这时,那黑木箱子猛地一震,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轰!!”
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力量,从箱子里倒灌而出。
所有刚刚才暗淡下去的符箓,在一瞬间,全部亮起了刺眼的血色光芒!
“噗!”
距离箱子最近的林安,被这股力量正面冲撞,感觉就像被一头发疯的蛮牛给顶在了胸口。
他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远处的石柱上,喉头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林安!”
刘景云目眦欲裂,他想去扶,但那股狂暴的能量已经充斥了整个大殿。
结界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比之前厚重了十倍不止!
刚刚还能透进一丝风声的“墙壁”,此刻变得比万年玄铁还要坚固。
整个大殿,彻底变成了一个漆黑的、密不透风的铁罐头。
“怎么回事……”林安靠着石柱,挣扎着想爬起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疼得钻心。
刘景云的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
“那个老东西……他娘的……把阵法给加固了!”
完了。
这次是真完了。
林安眼前一黑,差点就这么昏死过去。
唯一的生路,被他们自己亲手给堵死了。
不,是被那个脑子有坑的辜长老,给焊死了。
他看着自己胸前衣襟上的血迹,又看了看面沉如水,嘴角同样溢出一缕鲜血的刘景云,一股巨大的恐慌和内疚,淹没了他。
装逼,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这代价,为什么连累了刘景云?
要不是自己,他本该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蜀山剑客,御剑乘风,逍遥天地。
现在,却要跟自己一起,被困死在这个魔教的老巢里,给一个杀人狂魔当帮凶,等着被正道清理门户。
“景云……”林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对不住……是我……我害了你……”
刘景云没说话,只是伸手擦掉嘴角的血,眼神决绝地再次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跑不了,那就只能……杀了。
等莫问天回来,他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要为林安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绝望之中。
那个本该已经彻底陷入死寂的黑木箱子,突然,又轻微地,“嗡”了一声。
那声音很轻,很委屈。
像是一个忠心耿耿,却办砸了差事,还被主人迁怒了的奴才,在小声地……啜泣。
那一声轻微的,带着委屈的“嗡”,像一根针,轻轻扎破了笼罩在大殿里的绝望气氛。
刘景云猛地回头,死死盯着那口黑箱子。
林安也愣住了,他咳出一口血沫,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差点要了他们命的罪魁祸首。
怎么回事?
它不是被加固了吗?不是应该更“凶”吗?怎么反倒……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