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拍拍手,起身看着倒真是现代人都难得一见的财大气粗。
琅琊王氏的家主,倒也还算年轻,这样的世家,一代代的延续下来,将血统看得极重,嫡系和旁系都有了极分明的壁垒,哪怕是旁系的子弟在朝廷之上平步青云,也无法打破这种壁垒。
嫡系的长房长子,姜芜看着那三两个喝闷酒的人。
“虽然我真的觉得,用血统来选择继任者,真的是非常愚蠢的事情,但,这个时候,他们真的应该庆幸,没有义务教育,教育不普及,甚至是读书艰难的境地,世家这种从小就开始的填鸭式教育,倒也教不出多少蠢人来。”
姜芜抬手,系统将轻巧的绸带顺着风从天际落下,落在那些人的眼前,年轻的还不曾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连东西都没有收好。”
下人愣愣的上前,那绸带轻飘飘的,可却无论如何都抓不住,有一道很轻的笑声传来。
琅琊王氏的家主倏然起身,走出那赏景的小亭子,环顾四周,不见身影,他便只得躬身请罪,“不知神女做客琅琊,有失远迎,还望神女娘娘恕罪。”
姜芜站在屋顶上,也不着急回话,只是和系统凹造型,出场造型,必然不能出错。
那人弯腰许久,却始终得不到回音。
院子里极静,唯独那一条绸带落在风中,然后似是有人松了手,绸带便远远的飞起,飞过了宅院的上空,盘旋不落。
“琅琊,王氏。”
这一次,这声音,倒是十分清楚,随着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现在遍寻不到的大宣国师。
“倒也算得上是名不虚传。”
神女立在屋顶之上,不曾垂首,只是略微抬手,那飘带便重又回到了她手中,位面前说上话就好啊。
“在下……”
“自报家门就不必了,吾会出现在这里,自有吾的缘由,现在看来,小皇帝很是不满,尔等,不也知道吾来此的理由吗?”
立在屋顶之上的人,眼中是琅琊的风景,祂分明是眉眼含笑的模样,却无端让琅琊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般。
下一息,神女便已经在亭子中坐下了。
“凡尘酒浊,吾不喜欢,有清茶吗?”
“自然是有的,快,让人去煮茶,清茶,要最好的茶叶。”
神女手中的花枝在指尖轻轻晃了晃,也不去看他们,“王翦的后代,如今看着的确是比当初的府宅豪奢些,不过,人却是,当真比不得他。”
这个他自然就是王翦了,那是谁?那是他琅琊王氏正儿八经的老祖宗,他们岂敢有半分不敬,更何况,如今这位来势汹汹,却是不曾想,第一位,竟就是找他们琅琊王氏开刀。
姜芜坐在那里,看着那位家主亲自前来奉茶。
“神女娘娘,粗茶一杯,还请娘娘赏脸。”
神女看了一眼,茶色清亮,“蓝天玉叶,这对尔等来说,可算不得是粗茶。”
极品信阳毛尖中的茶王,蓝天玉叶。
姜芜,姜芜喝不出来,她只是和系统窃听了去煮茶的人罢了。
只知道,这种茶叶极稀有,珍贵。
反正,也不会有人来同她论茶。
“小皇帝怎么说的?”
神女看着他们,轻叩茶杯。
“陛下,不曾多言,只是神女不在京城,孤身游历山水,陛下自是忧心,让我等若是遇到了,要尽心照顾才是。”
那个年轻的人站出来,这个年岁,说出这样的话,的确算得上是聪慧圆滑了,不过,看着他爹的神色,便知,到底还是缺少了些历练。
“你们凡人当真有趣。”
只可惜,这圆滑,到底是用错了地方。
“明知这天下凡尘之中,根本骗不了吾,却还是执着的说出谎言来,有趣。”
祂说着有趣二字,可实际上,声音却是冷而淡的。
“神罚,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吗?毕竟尔等见到吾的时候, 好似是惧更多一些啊。”
神明不满,祂分明这般良善,凡人竟还这般看祂,不妥,不善。
“神女娘娘恕罪,小辈年岁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觉无哄骗之意啊。”
哄骗啊,神女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那,世家决定选谁来平息吾的怒火呢?总是要有担此事的那个人吧。”
“选不出?还是不想选?亦或者,让尔等来担?”
神明若是要咄咄逼人,凡人根本无法招架。
这个时候,琅琊王氏的家主,竟生出一点心思来,比起这位来,皇帝当真是仁慈许多来。
“看来,是选不出来了。”
神女看着他们,“所以,吾来替尔等选。”
神女起身,自他们身旁走过,“既有了神庙,吾总该去看看才是。”
“吾在那里宴请世家,尔等,可千万不要失约。”
一次一次的搞,小场面没必要,大场面的话,太费钱,所以,干脆聚拢在一起,一次搞定才好。
姜芜已经想好了,要给世家什么样的惊喜。
纵观历史,世家起伏跌宕,在政治舞台上争权夺利,可与帝王平分秋色,也会被帝王打压,直至彻底消失,亦或泯然众人。
但有这样一个男人,绝对是世家的噩梦。
她对付世家的王牌。
黄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