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直觉他的目光太过锐利,仿佛能够将她整个人洞穿,她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来,别开视线,怯懦道:“如果夜少主没有其它事情吩咐的话,我,我先回去准备,准备。”
傅靳司收起目光,白芊芊捂着剧跳的心脏快速离开。
不知为何,她有种错觉,刚刚立在夜长安的眼皮子地下,她仿佛置身在无法逃脱的牢笼,被无所遁形地监控和观望着,整个人没有一丝心思能够被藏起来。
夜长安实力再深不可测,说到底只是一介狼族少族长,她不应该有这样谦卑感。
自我安抚着,白芊芊心有余悸地赶回自己的洞府。
重新将夜长安给的小药瓶拿出来,她放在阳光下仰头看了看瓶子中的**。墨黑的色泽,粘稠一如血液,较之她之前给夜长安的那瓶,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色泽。
一个殷红,一个墨黑。
白芊芊下意识觉得两者都不是好东西,只是如今她内心偏向夜长安,思慕着能够与他并肩,与其成双成对,所以,就算明白瓶子里面装着的不是好东西,她依旧会手脚利索地将之用在白子辰身上。
如今的白子辰对她而言,已经毫无用处,就算亲手除掉,白芊芊也不会心有波澜。
想着,她邪气地勾起嘴角,水光泛泛的杏眼,一丝阴骘的狠辣如同利刃上的寒光,幽幽闪烁。
夜里,她如昨夜一般,再次悄无声息地溜进白子辰的卧房。
经过昨夜整宿激战,他有些精气神不振的样子,懒懒地躺在卧榻上,觉察到白芊芊的到来,他提不起兴趣应对似的,神色乏乏。
白芊芊自然晓得他如此颓靡到底为何,只是她依旧扭动着婀娜的腰身缓步走上前。
“子辰。”双手柔若无骨地搭上男子的双肩,她轻车驾熟地摸上对方的胸膛,找到准确停顿点,便搁在其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挑逗起来。
白子辰向来经不起她的撩拨,不过一下下,他便按捺不住地伸手紧紧抓住白芊芊的玉手,握在掌心。
“怎么,又想我了。”
“讨厌,我哪天不想你的!”白芊芊顺着他的话茬,“我带了点特别的酒菜过来,你要不要起来和我喝一杯?”
“特别的酒菜?”白子辰略有意外。
白芊芊向来来找他,或者他偷偷潜去她洞府,两人都甚少喝酒聊天,而是非常默契地快速进入主题,毕竟两人幽会不能见光,只能暗地里不被发现地进行。
所以,今夜白芊芊竟突发异想地带着酒菜上门,他留了个心眼,觉得事情没有想象的简单。
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他来了兴致一般,转头望向白芊芊:“说起来,我也许久没与你开怀畅饮了,不知你带来了什么好酒好菜。”
白芊芊粲然一笑,轻纱的广袖轻轻一挥,一张梨花木的圆桌出现在两人面前,旋即,桌面上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逐一将菜肴端上桌来,末了,又分别在白子辰和白芊芊的面前,是摆放好各自的碗筷,酒杯。
望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白子辰哈哈笑开:“看来,你今晚花了不少心思。”
但见桌面上,除了平日常见的地上跑的,天上飞的,还有平日里深居大山鲜少见到的大海里面畅游的。为了准备这桌,白芊芊确实花了不少心思。
只是,她做着这一切,全是为了让白子辰放开芥蒂,自觉张嘴将东西吃下去。
“这些菜只是辅助。”拿起一旁的酒壶,她笑盈盈地拿过白子辰的被子,意欲为他添杯。
白子辰转头看过去,只见光润的白玉酒壶在倾泻之际,倾泻而下的酒液不是寻常的晶莹无色,而旖旎的紫红,像浓郁的晚霞揉碎了汇集,然后落入杯中。
竟是难得紫莹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