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歌的歇斯底里,让那一刻的我甚至产生了一种人生太过疲惫的感觉,想要寻求一种解脱,想要可以不用考虑这么多。
我顺着墙角慢慢滑下,跌坐在地上,不争气的痛哭了起来。
“那沈姝怎么办,对她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她该有多失望,她对我该有多失望啊。”
我可怜的沈姝,她何其的无辜,又该何其的委屈,她会不会期待着我去找她,若是她等不到,会不会很失望,会不会偷偷掉眼泪,会不会像上次那样伤害到自己,会不会……
程歌也蹲了下来,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我:“就当我们都对不起她吧,只是,叶安昀,两个女孩子,不要伤害了一个再伤害一个,好不好?”
那天,我哭的很凶,有种要与这个世界告别的悲壮,程歌说的很对,我伤害了沈姝,若是离开,也会害了程音一条性命。
只是我心里清楚,程音没有得病,她只是无畏的,偏激的想用生命将我绑在她的身边,就像站在悬崖边上,随时可能会掉下去一样。
那张下午五点出发的机票在口袋里别揉成一团,一颗心也在那时碎的七零八落。
那时的我们用各自觉得合理的想法,忘了感受身边人的感受,然后,在分岔路口,选错了继续前进的路。
沈姝,能不能再等等我,能不能别那么快的遗忘我们之间的爱,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拥抱,拍着我的背,告诉我:你要坚持下去。
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因为一份爱,程音将我硬生生的留在了她的身边,我还是会看着她吃药,看着她吃饭,只是对她再没有了笑容和耐心。
就像一个行尸走肉,被控制着做着指令之内的事情,却会在伸手想要碰我的时候后退,在她哭闹着不肯吃药的时候将药放在她的旁边,静静的看着她哭闹。
我想,总有一天,她会厌烦这样的我,她会说:我不会再威胁你了,你走吧。
到那个时候,天涯海角,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沈姝。
我还是打听不到沈姝的一丁点儿消息,她的舍友紧闭着牙齿,不愿意告诉我,就连江洲,也没有在A市带回一点消息。
直到,叶深告诉我,学校的官网上公布了去美国做交换生的名单,沈姝的名字赫然在列。
(叶安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