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你这是不平等交易!我刚才只是揉你的脸!”
他说:“买一送一,再加上臂部按摩服务。满意吗?不满意的话我再加。”
曲莜莜:“......”
如果说这世上有比此时的顾楠更贱的人,曲莜莜一定要去顶礼膜拜,并向这位贱得登峰造极的人物取经。
...
到了除夕,北京虽然封了城,但政府依然毫不吝啬地在路边挂起了红灯笼,艳红的灯笼在风里不断摇曳,是一场无声的热闹。
大概这也是今年与往年不同的地方吧。
之前的许多年里,她都是和父亲一起过的年,两人一起包饺子、煮饺子、吃饺子,父亲给曲莜莜盛饺子的时候总是喜欢先捞满满当当的一碗干饺子,然后再填一勺汤。
他给自己盛饺子的时候却颠倒过来,先盛满满当当的一碗汤,再从锅里捞剩的。
后来摆到桌面上时,从表面看都是一样多,可殊不知,那浮满饺子的汤面之下,一碗是实打实的饺子,一碗是清****的汤水。
再后来高中毕业了,暑假的时候父亲重病去世,原以为曲琴会回家看望一眼,哪怕是一眼,或者偷偷地看一眼也好,然而,曲莜莜整个暑假都没等到曲琴的身影。
曲琴有没有偷偷看一眼,她不知道,她想,她应该是没有的,毕竟从父亲重症开始一直到出殡之前,她都一直将自己锁在十几平米的小房子内,白天悉心照顾,晚上在他房间打地铺,她总是睡不好觉,害怕自己一睡着就错过了曲琴在窗户外偷瞄一眼的瞬间。
有时也会做噩梦,她习惯了在醒来时用手背揩揩眼角,次数多了,她发现自己眼角根本就没有泪水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真是个写小说的料,做梦都能梦见曲琴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在丈夫去世前偷偷地站到窗外望一眼,在角落里暗自神伤,然后被睡在屋里的曲莜莜发现,追出去问她,然后她告诉曲莜莜这些年所有的苦衷。
一切都是美好的愿望罢了。
曲琴打来电话时,曲莜莜还蜷在顾楠的怀抱里不大清醒,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手机,却半天没摸着,反倒是将顾楠的脸摸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