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诸人的袖手旁观,还有司徒岩唇边满意而冷漠的笑意,求助无望的凝空慌急跪倒在地,“要跪也应该是我跪,这事是我一手造成的。”
说着,跟上已经跪碎片移动膝盖的于况融,她边安抚“让我来做”,边咬牙挪位。
碎片火辣辣扎进腿上的疼痛感,让她几乎忍不住落泪,却倔强的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甚至不让泪珠滚落下来。
于况融只瞧视她一眼,依然固执的上前挪步。
其他人无动于衷漠不关心,司徒岩却有些不忍,他轻叹,“屁股,起来,你不用跪。”
“不。”女人倔强摇头,指着一声不吭血流不止的于况融,酸涩着声音低低声,“除非你不再为难他,让他进去给秦小姐上香。”
“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什么?”皱眉又是一声重叹,司徒岩转过身,不看于况融的冷冷道,“不用跪了,你可以走进去。”
“不用,我就这样进去。”男人淡淡的道。
“妈/的,全都一样硬脾气。”司徒岩怒骂一声,朝小弟们大吼,“还不去找稻草棉被来铺盖碎片?”
众人北他吼得一愣一愣,北极熊率先反应过来,赶忙跑出去找东西。
等东西铺好,得以不受扎刺柔软跪过去的于况融,腿下早已一片血红。
与于况融同跪着给秦茉茉上香,看着他面如死灰的黯淡表情,脸上泪水不断,一身男子傲骨尽数被秦茉茉之死的打击抽去,她觉得好酸涩,也好心疼。
吊唁完毕,凝空赶紧跟着于况融出门,对淡然坐上车的他关切的轻声说,“你赶快去医院看看吧!”
“滚。别再让我看见你再来祸害他。”一把推开她,苏红也挤身进去,张喜容冷视她一眼,随即发动车子离去。
凝空一愣一愣,呆滞当场。
祸害…原来在他们心中,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
而于况融,由始至终没有抬过一次头,更不曾看过她一眼。
果然,还是招人厌了,而且是自己喜欢的男人。
酸涩抿着苍白无血色的双唇,凝空缓缓的挪动被碎片扎伤的双腿,就要朝家的方向。
眼前身影一暗,一只手倏然拉住她,鼻间是清清浅浅的梅花香气。
没有回头,女人惨淡一笑说,“司徒山石,给我点自尊吧?我的名声已经被你们毁得差不多了,我不想连人也没得做。你们怎么斗都不关我的事,。”一滴炙烫如火的雪白热泪,就这么落在抓住她的大手上,女人声音饱含说不尽的沉郁委屈。
身后一阵沉默,大手放开了她,男人低沉沉的声音随着离去的脚步声由近至远,“去医院包扎上药,回去给我打下电话报平安。”
出了司徒岩家的小区,凝空没有立即去附近的医院,而是在一车乘客对她双腿尽是血的困惑惊讶目光中,踏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她要去打电话,质问谭弄云发自他号码的那些电话和信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谭宅里,谭弄云拿着头条新闻是‘华人女研究生秦茉茉泰国遭不明人士枪杀’的报纸,正心不在焉的阅读着。他的眼神飘忽不定,眉头也拧紧着。
在听到大门被人开启的声音,他也随即霍然起身。
一身米色西装,面容清温的谭浩信步走进,“听阿焕说你中午回来的?怎么也不先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电话,不是一直被爸拿去泰国叫人做诱饵了吗?”
“乱说什么呢?你的电话我一直放在房间,根本没动过。”谭浩顿时勃然大怒,拉着他就要上楼。
“凝空被骗去国外的事,真不是你做的?”双眼一眨不眨盯着他,谭弄云清眸涌动着巨大的风暴。
“当然不是。”谭浩毫不迟疑的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