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路明远的微信:“去沾洮的车票我买好了,今天下午两点半,自己来动车站。”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我们家的亲戚集体回沾洮,估计一节车厢的四分之一要被我们家承包了。
我其实有考虑过自己买车票自己回去,但一想到自己的钱包,只好作罢。
我最近为了常春的事情,奶茶店的工作可没少请假,搞得现在店长都不想要我了。
后来店长跟我说,要是真的忙就别来干了吧。
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辞了职,每天在学校专心学习,争取期末的奖学金,然后靠杂志的稿费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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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动车之后,路明远用手比划了一个方块:“这一块都是咱家的位置,随便坐。”
我在最角落的靠窗位子坐下。过了一会儿,我身边多了一个人。
我从包里拿出常春的信,放到常年怀里。
“我妈给你的信。”我解释道。
我又拿出那张明信片,丢给前面的路明远,不带任何解释。
常年把手里的信封翻来翻去看了好几遍,刚要打开信封,就被一个大人喊了名字。
“小年,你来这边坐。”说话的是常年的母亲。
“妈,不用了,这里挺好的,我喜欢后排。”常年应付道。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什么后排不后排的,让你过来你就过来。”他妈妈急了,就站起身要过来把常年拉走。
我原本不想理他们,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没意思,于是插了一句:“阿姨,你要是觉得这个位子旁边的人不太好,你就直说吧,反正我们大家都听得出来。”
果然,我一说话,前面就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常年的母亲也没再说什么,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还是我妹妹比较会说话。”常年正专心拆信封,头也不抬地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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