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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票?

唐老鸭是要离开这里吧。

我没问她接下来去哪儿,我知道这不是我该管的事。

过了一会儿,谭雅推门进来。

看见唐老鸭在睡觉,便把我叫了出去。我们两个人坐在医院门口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过了很久她问我:

“我舅妈到底什么病?”

“这个你得问医生了。”

原来谭雅不知道唐老鸭发生了什么啊。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因为现在只有我知道唐老鸭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给我讲的故事里的那个女孩,就是她自己。讲故事的人好像都喜欢用第三人称的角度来叙述。

初入职场的时候她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不善言辞,胆小怕事。

后来为了向优秀教师看齐,她不得不给自己披上层层铠甲,把自己变得雷厉风行,这也就是曾经带班的时候的,我所认识的唐老鸭。

但雷厉风行只是外衣,职场才会披的外衣。她在别的地方依旧不善言辞。

谭雅入学的时候,她就频频接到谭雅父母的电话,让谭雅进重点班、寝室排一个好一点的床位、座位考前一点、周围学霸多一点、同桌性格好一点……

碍于亲戚的情分,以及天性的逆来顺受,再加上她在家里的地位一直都很低,她只得答应了这一切乱七八糟的要求。

但是实际上她跟谭雅的父母一点也不熟,从小到大除了亲人间偶尔的问候之外再没有别的交情。

我曾听人说,有些面具戴得太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这就是我所见到的唐老鸭。

她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之后,便不认得自己最初的样子了。

我还记得讲故事的时候,她用近乎绝望地语气跟我说:

“亲戚也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是亲戚,不需要的时候便只是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