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甲板上回荡着颂莎的鬼哭狼嚎。
她尖声大喊:“周瑾,你有种杀了我。”
“这样折磨我,你跟我这种人又有什么区别?”
闻言,周芙萱的手顿住,勾了勾唇,“哟,还用上激将法了。”
“不过你打错算盘了。”
她停下动作,状若思考。
“不知道你这种等级的头目网,警方能顺藤摸瓜,摸到程度。”
“啧,会不会把你老大给揪出来?”她挑眉,轻声反问。
“他要是知道被你连累,肯定会很生气,恨不得杀了你。”
“但那时,你应该已经在牢里服刑了,他该找谁发泄怒火呢?”
她那双含笑的眸子,觑了司凝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司凝猜到了什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颂莎被保镖按住,却仍梗着脖子嘶吼:“周瑾,你疯了吗?”
“我背后的势力,不是你们惹得起的。”
“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理智,就不该把我交到警方手里。”
“你不就是恨我吗?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吗?”
“那你来呀!”
“你要怎么折磨我都行,没必要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
周芙萱垂眸望着她,态度轻蔑:“阴沟里老鼠还威胁上人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和鄙夷。
“或许你不知道,你那次的绑架,对我的影响有多深。”
“那天我浑身是伤地走出废弃工厂,目睹梁劲晖的手下暴打你的同伙。”
“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滋生出对权势前所未有的渴望。”
裴延彻拧眉,看向周芙萱,眼神复杂难辨,透着几分心疼。
“我要拼命往上爬,越高越好。”
她微微俯身,眼底闪烁着诡谲的暗芒。
“为的就是,终有一天,能将你们这些人,狠狠踩在脚下。”
“如今我做到了。”她直起身,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倨傲。
“又怎么可能因为你那些微不足道的威胁,改变主意?”
颂莎脸上血色尽失,声音发颤:“你就不怕得罪坦邦势力?”
“怕?”周芙萱眼神轻蔑:“或许他们更害怕同时得罪几大家族。”
裴延彻给了保镖一个眼神。
很快,两名保镖一左一右押着个肥硕身影走来,此人正是薛力。
他全然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刚到这边,他的膝盖便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倒在甲板上。
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如同死狗般被架着的颂莎,又惊又怒。
“颂莎,我这次真被你害死了。”
“我完全是因为咱俩老乡的身份才帮你,没想到你这么丧心病狂,居然给裴家大少奶奶下毒。”
“现在好了,连我也栽了,我辛苦半辈子的基业全完了。”
“你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他干嚎着,既是抱怨,也是在向旁人表明自己事先不知情的立场。
颂莎将脸撇向一边,未置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