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这称呼繁夏听了两月也还不能习惯,她明明才二十岁,每次听到沈阿姨这么叫她,总觉得自己是到了她妈那个年纪,跟沈阿姨说过几次,直接叫她繁夏就好,沈阿姨总是笑呵呵的应下,却从不叫她繁夏,久而久之,繁夏也不再去纠正她。
第一次来这,是两人领证一周后,她从上海出差回来,廖寂冬去机场接她,直接把她带来了这栋房子,说他们以后就住在这。
当时的场景跟现在差不多,她跟在廖寂冬身后,等着沈阿姨给他们开了门,沈阿姨接过廖寂冬手里推着的她出差用的那个小行李箱,笑眯眯的叫了她一声太太,那一声“太太”,让她和廖寂冬皆是一怔,一周前两人匆忙领了证,从民政局门口分开,她就直接飞去了上海,这一周也就是刚才廖寂冬在机场停车场给她发了个微信,告诉她车停在哪里,他甚至都没进到机场里去接她,不过繁夏也并不在意。
好像他们之间只是多了一张纸,两人丝毫没有为人夫和为人妻的感觉,沈阿姨倒是提醒了他们。
繁夏当时站在门厅这个位置粗略打量了一下这栋房子,从车子开进来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里只是廖寂冬众多房产中的一套,没有那张纸前他不住这,大概也并不喜欢住这。
她也不喜欢,这房子大,装修得极尽奢侈,不知是出自哪位著名设计师之手,每一处角落却是人民币堆砌出来的,主人没费半点心思。
盛家的别墅,廖家老宅她也去过,都比这里打多了,可繁夏住了那么多年,却觉得这房子好像观感上比那两处还大,大概是空旷,不带一丝情感的空旷。
从进门的那刻起,到现在,她都没觉得自己是这房子的女主人,没觉得这是她家,回家就跟做客一样。
脱了鞋子,没换上拖鞋,光着脚往楼梯口走。
阿姨追在她身后,叫住她:“哎呀,太太,穿上拖鞋,多凉啊。”
沈阿姨把拖鞋放到她脚边,“快双上,女孩子哪能光着脚走路,都冻坏了。”
“好,沈阿姨我自己来。”
也就这时候,繁夏觉得舒服一些,她不想做谁的太太,只想做自己,哪怕在别人眼里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太太,还没吃午饭吧,想吃什么?我炒两个菜很快的。”沈阿姨说道。
繁夏往楼上走,站在楼梯上,回头看向沈阿姨:“不用了,我不在家里吃,拿点东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