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不用工作?”
宋歌刚回了个工作的短信,按灭了屏,抬眼看她:“嗯,晚上约了甲方吃饭,要是明天谈成了后天就飞回上海,要是谈不成后天也回上海,回去收拾行李,未来一段时间我怕是要在北京安营扎寨了。”
“那我就不太善良的希望明晚别谈成了,你长留北京就把寨子扎在我家吧,留下来陪我。”
北安酒量浅,为了把今晚这个夜谈会延长一点,只敢一点一点的抿。
但宋歌是个酒量大的,看北安这哪是喝酒的样子,打趣她:“怎么还跟上学时似的,酒量一点没长进。”
北安迅速反驳:“谁说的,上学时一口就倒,现在我能坚持到一杯了,这可是实打实的量的跨越。”
宋歌笑瘫在沙发上,最后笑出了眼泪:“三岁看到老,这就话好像真有几分道理。我从小就在饭桌上找我爸讨酒喝,小时候要他们用筷子蘸给我,后来用小瓶盖、用酒盅、用碗、用瓶.....现在真就每天游**在酒桌上,泡在酒里.....”
宋歌从小好强,性格像个男孩。北安很少见她这样,周身散着落寞。
宋歌在上海读的大学,毕业后直接留在了上海,在一家私企,名气不大,但发展前景和福利都还不错。
宋歌不到三年熬到了项目经理的位子,挣得不算少,过得光鲜,再加上她从不把工作里的情绪带到生活里,连北安也一直以为她过得不错。
但是今晚宋歌哭了,明明喝了没有两杯,北安都还没倒下,她却像醉了一样,她说:“安安,你知道吗?我觉得我的包、我穿的衣服、我的车都透着酒味儿。”
北安抱住她,却不知应该怎么安慰她,她想说:“宋歌,如果这个工作让你这么不开心,你就辞了吧,我养你。”
但她了解宋歌的性子,要强到骨子里,她怎么允许自己落得那般田地。
上学时她们对未来充满好奇,总是盼望着长大,后来顿觉前路迷茫,于是她们常说“苟富贵,勿相忘”。
再后来入了社会,混成什么样,谁都不敢再提这句话。
成年人都是举步维艰的活着,经了事才长成了真正的“大人”,也终于学会要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和别人那脆弱又敏感的自尊。
所以有些话她不能说出口.....
从前北安滴酒不沾,这两年却变得常想小酌一杯。
也许在生活里挣扎的人更像是**在这世上的孤魂野鬼,白天架着一具皮囊,得活出个人样,只有入了夜借着点酒劲才敢换化出原型,沉醉于酒精的那一刻,我们不是在供奉肉/体,是在祭奠灵魂。
都说小酌怡情,酒喝多了不但折损肉/体更不能慰藉灵魂。
常年泡在酒桌上靠应酬活着的宋歌,变卖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