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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不如归去 (5.6更)(2 / 2)

晏子安从身后追上来,笑问她这是什么曲子,怪好听的。任梓栎直说自己不知道,只是大概记得曲调罢了。

晏子安只得作罢,“我那个叫子荔的妹妹,她也很会唱曲,我听到你这么一唱,就想起她了。”

任梓栎笑,嘴角微微扬起,笑容一如当初在任家村,笑得温温柔柔,很是乖巧,眼里却带上一丝愁绪。她说:“我只会唱这一小段。”

晏子安见她这样,只好换了话题,“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人陪着过中秋了。今年难得有人陪,不再是孤家寡人一个。”

任梓栎也跟着道:“我也是,很久没有人陪我过生辰了,今年难得有人陪。”她还是笑,泪珠却在眼眶蓄积。

“今天是你生辰?”晏子安十分惊讶,并不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矛盾,才惹得顾淮安离开京城,这一位也要回通锦小镇。

晏子安不懂,他也不愿意多过问,只带着人往家走。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飘浮多年,他已经习惯了不打听别人私事的习惯。

他家住在浣纱巷,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平头百姓,属于社会的最底层,每日都在为生存奔波。

斜对面是一家小勾栏,里面的姑娘就三个,除去每月月信,几乎都会接客。她们会一点弹唱,要价又低,恩客总是有的。

晏子安带着任梓栎回去,周围只有她家还亮着烛光。

有一个姑娘,因为被灌了太多酒,偷偷跑到外面吐,正好瞧见晏子安回来。两人谈论了几句,那姑娘才开始调侃二人关系。

晏子安没有多做解释,因为有的东西会越描越黑。

好在那姑娘只是挤眉弄眼说了两句,就整妆敛眉回了里屋。房门打开的时候传出一阵男人调笑声,其间夹杂劝酒声。那姑娘高声应下就关上了房门。

见任梓栎盯着人家院落看,晏子安就在旁边解释:“她叫云霞,她母亲也是这一行的,连她的父亲都没弄明白,就稀里糊涂把人生下来了。把她养到八岁,她母亲就害花柳病死了。勾栏妈妈让人教了她几年,就这样接客了。”

如果不出意外,她的人生就会像这样,像是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由不得她做反抗。

任梓栎跟在晏子安身后进了院子,心道,顾淮安,可不就是她的意外吗。可当这个意外过后,一切还是要回到它原来该有的样子,不是吗?

晏子安的所有房间都乱糟糟的,等他打理干净,发现人已经在院子里,趴在石桌上睡着了。他把人叫醒,让她到房间里睡,自己打了地铺。

第二天一早,任梓栎就被吵醒了。见晏子安睡得正香,就蹑手蹑脚出了房。

趁着天亮才发现,这浣纱街隔壁就是集市,所以才这样吵闹。简单熟悉一番之后,任梓栎就从自己空间里挑了一身极为朴素的穿上,又把头上玉簪取了下来,这才去了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