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年婉君重重地点头,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感觉空气都是甜的!”
许哲笑了笑,揽住她的腰。
“那咱们先去尝尝更甜的东西,走,带你去吃点中州没有的好玩意儿。”
两人拦了辆出租车,许哲车上就问司机滇省这边的特产。
司机健谈得很,直接把他们拉到了一条满是烟火气的老街巷口,还下车带他们走到一个小饭馆门口。
“这家店嘛,好吃又便宜!”
“我这个本地人,都三天两头光顾,你们吃了就知道了!”
司机笑嘻嘻地操着别扭的普通话说道。
许哲谢过司机,多给了几块钱,拉着年婉君走进去。
店面不大,陈设简陋,但生意异常火爆,几乎坐满了。
角落里,一台老旧的21寸彩电正卖力地播放着节目,画面粗糙,带着雪花点,可那歌声却嘹亮得惊人。
“好花生在陡石岩,好花开在悬崖边……”
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女人,对着一个憨厚的男人,用直白又火辣的方言对唱着山歌。
许哲的脚步猛地一顿,瞳孔骤然一缩。
这……这不是未来几年后火遍大江南北的滇省山歌碟吗?!
记忆的洪流瞬间冲垮了闸门。
他想起来了,就是这个时期,矛家超、张离、高璧波、黄姜……
这些名字在后世的网络上几乎无人不晓。
他们拍的山歌剧,凭借着“大俗大雅”的独特魅力,创造了一个销售神话。
在那个网络还不发达的年代,谁家要是没几张翻录的滇省山歌碟,简直就是落伍的代名词!
最疯狂的时候,矛家超的碟片,甚至卖得比当时如日中天的周天王还要火爆!
人们不是一张一张地买,而是一斤一斤地称!
年婉君好奇地盯着电视屏幕,脸上带着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这唱的是什么呀?词好大胆,不过……还挺好听的。”
许哲回过神来。
他拉着年婉君坐下,拿起一张菜单,笑着开口。
“这叫山歌,喜欢吗?以后让你天天听。”
他扫了一眼菜单,上面尽是些稀奇古怪的名字:炒饵块、凉拌树皮、油炸青苔……甚至还有一整页的虫子宴。
“老板,来个汽锅鸡,一份大救驾,再来一盘……炸竹虫。”
“炸竹虫?虫子?”
年婉君听到这三个字,俏脸瞬间微微发白,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我、我不吃虫子!”
她想起以前那种老茅厕,只有两块踏板,低头就可以看见厕所里面翻涌的蛆虫。
甚至在潮湿的天气,那些蛆虫还会爬到踏板上。
咦……
光是想想,年婉君就忍不住想吐了。
“老婆别怕,这个虫子好看,不丑,还香!”
许哲连忙安抚道,“你不吃,我就拿我这边的凳子上,你看不见就不恶心了。”
许哲上辈子就吃虫子。
什么蚂蚱、蜘蛛、蝉、竹虫……都吃过,香喷喷的
菜很快上齐。
尤其是那盘炸竹虫,金黄酥脆,堆成小山,看起来竟有些诱人。
而且,这虫子的确不丑,看着金黄酥脆,像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