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你……你不能跟我离婚!你忘了我们还有两个女儿吗?”
“她们还那么小,不能没有爸爸!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孩子?”
孙玉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下一秒,她笑容骤然收敛,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在病房里格外刺耳。
“你这个畜生也配提孩子!你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们会没有妈妈?”
“你放任你父母用针扎女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们有多脆弱幼小!”
“啪!”
又是一个巴掌,打得邵耀祖眼冒金星。
孙玉竹积攒了数年的怨恨与委屈,在这一刻尽数化作了掌心的力量。
她左右开弓,打得酣畅淋漓!
“我告诉你邵耀祖,这婚,我离定了!”
“孩子,你以后也休想见!你这种人渣,不配当她们的父亲!”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一个年轻的女护士端着药盘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瞪大了眼睛。
“哎!你们干什么呢?这里是医院,不许打人!”
邵耀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
“救命啊!护士同志,救命!他们要打死我了!快报警!”
护士见状,眉头紧锁,就要去按呼叫铃。
许哲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挡在了她和邵耀祖之间,脸上挂着和煦却又让人无法拒绝的微笑。
“护士同志,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他指了指床上的邵耀祖,又指了指孙玉竹,语气平静得像在拉家常。
“他,是我表姐夫,在外面搞女人,还常年家暴我表姐,这不,我们娘家人气不过,过来替我表姐讨个公道。”
一听是“家务事”,还是这种丈夫出轨家暴的烂事,护士伸向呼叫铃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
在2000年这个年代,清官难断家务事是所有人的共识。
尤其是这种事,巡捕来了多半也是和稀泥。
更何况身为一个女人,护士当然是同情被家暴的女人,而不会去同情一个家暴男人。
她嫌恶地瞥了一眼床上的邵耀祖,又同情地看了看眼圈通红的孙玉竹。
她摆了摆手,一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模样。
“那你们自己解决,动静小点,别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三分钟后,我来给他打吊针。”
言罢,她放下药盘,转身就快步离开了,仿佛这病房里有什么瘟疫。
邵耀祖脸上的希望之光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
他看着许哲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心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这个魔鬼,连最后一丝机会都给他堵死了!
……
离开医院,众人回到车上。
孙玉竹像是打赢了一场大战,浑身都轻松了。
车子缓缓驶出县城。
窗外,成片成片的橙子树连绵不绝,金黄的果实缀满枝头,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