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凉风阵阵,他待在亭子演了好久的酒醉有些冷,便索性再装一次糊涂醉鬼,醉倒在了柱子旁,那丫头心善,还将他扶回了自己宫里,还好心地给他梳洗,他装了一天也装累了,索性就在她的床榻上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他就被外头“平平砰砰”的声音吵醒,刚坐起身,就看到她进来了,不止是她,还有其他隐匿在暗处的老鼠也跟着进了来。
他装作喜怒无常的模样逗弄她,看出她眼底的不在意,他便用她的哥哥以及家人威胁她,编了个由头让她为自己做事,但只是为了向隐匿在暗处的老鼠传递一个信息,他这个南秦的皇帝,已经沦落到要找一个家世不显的妃嫔来平衡后庭了。
假装的穷途末路,来让那只老鼠背后的主人放下警惕之心。
谁知这丫头当了真,以为他是真要利用她去平衡后庭,以身涉险去换晏曦和身后的漱玉大长公主手上的兵权,他要是再慢一些,这丫头就真的死在浣花溪冰凉的池水里面了。
那丫头和他说了其中的利弊缘由后还恭贺他很快就能收回在建邺的兵权,他惊讶她有一颗玲珑心,但也讨厌她这般笃定地觉得她为自己做了如何好的事情。建邺的兵权他本是定在薛家事了之后再收,谁曾想因她之故,建邺的兵权唾手可得。
这让他想起父皇传位给他时的样子,是施舍的模样,好像是什么入不得眼的东西,这才扔给了他。
他不想再和眼前的人多说了,就把她带回成舒殿的偏殿让玉珠为她梳洗,自己则让人把案几搬到窗边好方便批阅奏章。
结果这人醒了就要走,他莫名恼怒,把她按在床榻上胡乱地亲,好像这样就能把她留在他的身边,他记得记忆中也有这么一个人,什么话也不说就离开,离开得让他猝不及防,每一次的离开都要让他花很长的时间适应。
但她咬了他,他如梦方醒,发现记忆中的人连脸都记不得,他有什么资格把怒火迁到她身上,他对她是有愧疚的,不舍得伤她,就让玉珠来替她梳发妆面。
期间,季中端了两碗桂花汤圆进来,季中是小时候带他的老奴了,又是金宝名义上的师傅,季中一使眼神,他就知道金宝和柏年那边有消息了。
他和她一起吃完汤圆,这丫头居然笑他边批阅奏章边吃小汤圆的模样滑稽。
那狡黠偷笑的模样令他心头失笑,但面上却装作不显。
他寻这个理由罚她把碗端出去,好让候在窗外的金宝进来禀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