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从厨房洗完碗筷之后出来,却没看见软榻上秦钰的身影,心下正疑惑时,就看到秦钰从门口进来。
“回我屋里。”他说完,就不容置疑地拉着我出了堂屋,朝他所住的房间走去。
他身高腿长,走得极快,院子又积了雪,我被他拽着跟在他后面,走得十分吃力,还没走几步,脚就被裙角绊住,一脚才到裙角,整个人摔在地上。
“刺啦——”
只听一道清脆的响声,秦钰和我同时循着声音看去,就看到我裙角被扯下一大块,露出了半截小腿。
更加窘了!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秦钰,眼神控诉。虽说我与他早就行了夫妻之实,可那都是他将要及冠时的事了。现在的他就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我也才及笄之年,这怎么好意思!
少年也是第一次见这番场景,不自在地撇过头,思量了好一番,耳朵都烫得发红,才回过头,清咳了声,说道:“你这什么破衣裳?回去换了。”
这人,好生不讲理!
我气得瞪眼,又不能张口说话,只得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雪,拿愤怒的眼神看着他。
秦钰没再说话,转身躲开了我的眼神,只说了句“注意脚下”就又提步走了,害得我只能继续快步跟着他走。
一路疾走,终于到了秦钰的屋子。
“你去偏房烧盆热水,端进里屋来。”跨过门槛,他朝我丢下一句话,立刻进了屏风后的里屋。
惹我生气的人转身就走,我这一肚子的气都还没消,小腿又冷得直打颤,只好走偏房烧热水,顺便也借着生火来取暖。
我拿铜壶烧水,炉子内生起火,室内渐渐暖和,小腿的冷意也慢慢消散下去,约莫半盏茶时间,一壶热水终于烧好。
等我拿铜盆过来盛好水后,端着盆子绕过屏风,刚准备进里屋,就看到秦钰在给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少年脱衣。
而这少年的眉眼清秀,一脸静默,不是金宝,又能是谁?
如果我现在不是个哑巴,肯定已经叫出来了。
这种感觉,不就像安晴与我说的,话本里的断袖?我也曾喜欢过前容朝那些男子与男子感人肺腑的感情,可这也不能代表我能接受我夫君把我绿了呀!
在瀚城呆了几年,生锈的脑子飞快转动,我已经想到了一整出秦钰和金宝少年时期相携共难的感情,眼睛一酸,他们这样,那后来的我又算什么?
正委屈着,手上端着的铜盆不小心碰到了门框,发出声响,引得床榻上的秦钰手一顿,循声侧头看了过来。
“愣着干嘛?把水端过来。”秦钰神色有些烦闷,凤眸眼尾上挑,眼角流露出一丝不耐。
我被他凶得瘪嘴,端着铜盆过去,把盆子放在了红木三脚架上。
“把帕子打湿,拿过来。”秦钰回过头,将金宝的上衣彻底脱下。
闻言,我立刻乖乖地拿起帕子往盆里放,打湿后又拿起来拧得半干,给秦钰递过去。转身间,只看见金宝**的上身背后一大片的血肉模糊,递去帕子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