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陆不愿没再强求秦钰习内功心法,平日也只教秦钰该学的书籍策论。
秦钰闲下来的时候就逗逗猫,尝尝他姨妈兰月仪的手艺,待在陆家小院的小半年时间里,性子也开朗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般过于内敛。
“阿执,你又懒散了许多,这算是猫儿提前入了冬眠?”秦钰在书房那儿做完功课后就赶着回小院子看自家那只懒猫儿。
我仰躺在银杏树下的竹躺椅上,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好不自在,在这半年里,我越发习惯自己是只猫儿的身份,也越发懒散了。
有时候都怀疑我十七岁遇到的那个慵懒散漫的秦钰就是这个时候和我学坏的。
“喵——”来自一只懒猫没有出息的嗷叫,声音也跟猫一样慵懒至极。
猫眼里秦钰白嫩干净的小脸被放大,就看到他上了躺椅和我一起仰躺着,脑袋枕在双臂之上,侧头看着我,一双狭长的凤眸盛满笑意。
他推骨后,轮廓没再和林安沐有相似的地方,确实如他所说,原来的模样更好看些,推骨前他是个有潜质的大美人儿,推骨后就成了一个清俊小少年。
少了几分林安沐那种如月色般撩人的感觉,多了几分独特如松的清瘦隽秀。
还不待我与秦钰躺在竹椅上享半刻安逸闲适,兰妈就急冲冲地跨进了院门,手里还拿着锅铲,年轻时候的她美艳又泼辣,说话时就让人怕她说着说着就暴躁。
“钰儿,你师傅带了两个小孩儿回来,说是要见你,你快去北屋看看。”
两个小孩儿?还要见秦钰?
我立刻换了仰躺的姿势,身子立在竹椅上,见秦钰要走,立马伸爪子扒着他衣角,让他把我也带上去看看。
秦钰会意,将我抱在怀里一道往北屋的方向去了。
留下兰妈一个人握着锅铲咋舌,啧啧称奇,“这猫还真通人性,就活像个人……”
想到东厢还烧着一锅菜,立马暴躁尖叫:“遭了,老娘的菜啊!”一边说着,一边风风火火地又往东厨跑。
……
我和秦钰刚到北屋,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娇啭好听,似黄鹂轻啼。
“阿钰,我们可算找到你了!”林音穿着一身缁色的粗布麻衣,尽管如此,依然掩盖不了少女一身的明媚朝气。
她身旁还站着一派老成的秦铮,半年不见,身子又抽长了些,只是那眉眼间不见当初的灵动慧黠,反而像是故作老成的暗藏心事。
我心下正狐疑,就看到陆不愿老神在在地坐在太师椅上朝我招手,姿态慵懒地唤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