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唤回了神,我狐疑地打量着眼前之人,较之花朝节更为冰冷,印象中只有花朝节那日她对允姬说话时,冷艳的脸上有过情绪波动,再怎么看也不像是这么热心施善的人。
甄以柔怎么看不到我眼中的狐疑之色,她一贯的清冷,连声音也没有一丝情绪起伏,“若是还想见你的陛下,还是乖乖呆在房里的好。”
这话又是何意?我只恨现在的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连秦钰到底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心智恢复了没有,也不知道……
一道推开门扇的巨大响声打断了甄以柔的话,也打断了我的思绪,来人一身玄色劲装,是经历风霜洗礼的一张脸,还带着战场厮杀的血腥气。
“小柔,和她废话做什么?”他一开口,浑厚的嗓音带着浓浓的不屑,“为父早说不要救她,救来也是个累赘,你非说这臭丫头对秦钰有很深的意义……”
为父?这人是甄慧妃的父亲?手握二十万罗刹军的罗刹将军甄浧?
甄以柔正欲解释,刚合上的门扇又被人大力推开,我还未来得及为这扇门默哀,就从报信的人与甄浧的对话中捕捉到几个重要的信息。
“将军,王爷被秦帝刺伤,大公子带着王爷回了西部明州。”
“什么?”甄浧怒道,不可置信,“钊儿竟会被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所伤?船夫不是说秦帝痴傻丢了心智么?”
“秦帝走火入魔,王爷一时不敌。好在他神智不清,身边人见他不对劲将他拦住,这才放走了王爷。时间紧迫,王爷让我们赶快启程回西部本家,淮安这边便不要了。”
走火入魔?
在李家村,秦钰就曾与我说过他那功夫太过邪门,可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让他走火入魔失了神智。
“我要回去!”不知是我被淮水灌了脑子,还是怎么的,就在心头感到一股不安时,我立即起身,顾不上左肩的伤口崩裂,脚下一软,险些倒在脚踏上。
甄以柔立马上前扶住了我,冷艳的一张脸依旧不见任何情绪,“让你乖乖的,听不懂?”
前有秦钰刺伤恪王,后有我火上浇油,甄浧怒气冲冲,瞪眼指着我对甄以柔说,“救她到底有什么用?不如杀了她,我们赶紧回明州!”五指成爪,大掌伸向我的脖颈。
扶着我的甄以柔仍是未露半分情绪,抬手挡住自己父亲的手掌,不见半分在秦宫里那柔弱惹人怜惜的冷美人姿态。
“她会乖的。”甄以柔的声音也没有半点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