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寂静如斯,只有摇曳的烛火散发着光亮。
莫名地有些累,我瞧了他一眼。他倚在榻上,如缎的墨发不知何时散下,姿态懒散,黑衣松松垮垮地包裹着他修长的身形,胸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脖颈至锁骨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我在这儿心累得很,他倒是悠闲自在。
瞪了他一眼,我便趴在他身上,恶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
秦钰“嘶”了一声,将我从他身上提起来,一双眸子染上笑意,上下扫了被提着领着的我,“孤觉得你越发长进了。”
闻言,我挑眉看向他,属实看不惯他那副轻佻散漫的模样,不甘示弱地呲了一下牙。
他看我示威的小模样,薄唇微扬,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
话音一落,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何叹气,他便倾身过来,大手瞬间扣住了我的后脑勺,微微用力,我便抬起了头,他垂下头,薄唇与我的唇相抵,轻碾慢磨。
我只看到他长睫微垂,盖在白皙的皮肤上有一层淡淡的阴影。想到昨日,他在我耳边低声一遍遍呢喃着我的名字,我抬起手,顺着他那柔软的发丝,任由他亲着。
不知过了多久,秦钰放开了我,只揽着我的肩拉我与他一并卧在了软榻上,声音低低的,还带着几分愉悦,“不问问孤方才怎么这么厉害?”
我摇了摇头,他没主动告诉我的事情,我都不会问的。
秦钰微恼,他连接下来如何夸耀自己的话都想好了,放至嘴边却说不出来,这个傻丫头也不知道奉承他几句。轻哼一声,埋进了傻丫头的颈窝处。
“可知道孤与柏年是怎么相识的?”他埋在我的颈窝处,声音被闷得低沉。
“是送顺妃娘娘去北地行宫,遇上祸乱的狄戎,柏年救了陛下,缘分伊始。”这是云姝同我说过的,我记得还蛮清楚。
秦钰觉得有些闷,只是萦绕在鼻尖的清香让他沉醉其中,不想抬头,换了一个位置,将脸放至在一方柔软之处,“武功是在北地学的。那你说,孤与柏年,谁更厉害?”
感觉到他的脸埋在了我一团柔软之上,瞬间呆滞了一下,随后将他的脸推开,大声抗议道:“当然是我表姐夫厉害,你就是个半吊子!”
这个臭流氓,总是没个正形!
闻言,秦钰眼睛一眯,倾身压了上来,气极而笑,“那孤让你尝尝孤的厉害。”
……
竖日,我是被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的。
六月中旬的天气变幻无常,前阵子日头大得我出皓月宫都要撑把纸伞,在殿内必须要放冰桶,饭后一定得吃冰盏。今儿个却下起雨来,滴滴答答地从屋檐上坠落,但热气不减,凭的叫人心生烦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