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缓缓睁开眼睛时,却感觉自己的双腿悬空,我傻傻地晃了晃腿,才发现自己正被秦钰横抱着往成舒殿走。
成舒殿与瑾暄殿两座大宫室并立于宫城前庭,瑾暄殿用于早朝,成舒殿平日里用于君王私下召见朝臣、处理奏疏,后庭的妃嫔很少出入。
如今我看到几个身着官服的大人从汉白玉桥踱过太华池,正向着我与秦钰的方向走来,过往的宦官宫女低垂着头,秦钰身后跟着仪仗,实在是惹人注目。
想到明日早朝或许我就要被言官参一笔,说我是妖妃祸国,父亲母亲也会被耻笑教女无方,我连忙挣扎着要从他怀中下来。
“醒了?”
他看到我醒了,对于我的挣扎他并未松手,放在我腰上和腿上的力道反而箍紧了些,我心头更加着急了几分,声音急促,“陛下,你放妾身下来吧。要是让御史们看见,明儿个妾身就不活了!”
“唔,孤不在乎他们的纠劾。”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线,看到我焦急的模样,终究还是将我放下了地,“你现在不想要孤抱着,方才在轿撵上睡得很香啊,孤以为你是在暗示孤...”
后面的话秦钰没有说完,我却联想到了什么,红云染上脸颊,咬了咬唇欲解释,他却转身继续往前走,我便只好拿双眼瞪着他的背影,想要把他盯出个洞来。
要走到汉白玉桥时,遇到了先前我看见的朝臣,我本来是行了礼向来的大人们问安,站起来身来,这三人中穿着紫色绣麒麟祥云图案官服的大臣却让我呆在了原地。
我想出声叫他却发现他神色冰冷,看着我的眼睛一片漠然,冷得让我一瞬间想起来,他不再是那个邻家大哥柏年,现在是从北地归来,即将在南月司完成祭祀仪式的新任祭司九宸。
我发愣之时,秦钰已经将我拉至身后,问了九宸及旁边的两位大臣几句话便挥手让他们离开,我只一路沉思着,丝毫没发现自己被秦钰牵着过了玉桥。
“如果不想让你的姝姐姐以耻辱的原因被孤赐死,你就该当作不认识他。”
秦钰平淡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应和着点头,想的却是柏年变化怎么这么大,如果姝姐姐知道该有多伤心。
“孤的话你听见没有?”
他又捏住我的下颔,疼痛将我从自己的沉思中抽出来,我氤氲着眸子看向秦钰,发现自己和他已经到了成舒殿,打仪仗的宫女宦官停在了殿外,眼下门扉紧闭,偌大的殿内就只我与秦钰两人。
“妾身知道了。”我敛眉垂眸,将被他牵在手中的手抽出。
我才将手抽出来,白底蓝边的衣袂便被他拽住,他一把将我抱住,大步走上几级丹阶,我惊呼出声,他便扔我到了榻上。
“陛下,妾身知道错了,不该不听陛下的话。”
我被他扔到了榻上,榻上铺着棉垫子很软和,我这一砸下去倒也不疼,只是心慌得厉害。我还未来得及坐起身,他便欺身压住了我,叫我想到了在摘星楼的那晚,虽然现在的他没有醉酒,但做出的行为同样是随意又散漫...
“认错了?晚了。”秦钰狭长的眸低垂着看我,他没笑,眼底墨黑得见不着底,我双手被他一只手攥着举过了头顶,他的另一只手就.解.着我的衣裳,我眨眼,便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意乱.情.迷的浓墨色彩。
“秦钰。”我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喊道。
想到在摘星楼的那晚,他丝毫不带怜惜的宠幸,我对此事便有了阴影,再是他拿我的家人威胁我,叫我更加不想与他多接触,如今这般,我只盼着他死了才好。
“叫秦铁都没用,孤意已决。”秦钰吻上我的唇,舌尖打开了我紧闭的牙齿,他攻势缓慢温柔,亲着我时还用牙齿轻轻地啮着我的下唇,我只感觉口腔内充满了属于他的龙涎香气味。
忽的,他攻势一下变得迅猛,疼得我呼出了声。
我回过神来,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让自己清醒,方才竟有些沉溺于他少有的温柔中。
“用膳。”
我呼出声后,他便放开了我,脸色有些不虞,我怕他又喜怒无常地找些事情让我受。刚想开口,他却低头把手放在了我的胸口上,我只看到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为我系上襦裙的带子,又为我整理好衣裙,神色认真。
“季中,还不给孤传膳。”
他蓦地起身,我看他几步走下丹阶,流星般行至殿门口将门打开,声音中带着怒气,几日下来难得见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凌乱的发和恼怒的声音有些好笑,叫我忍俊不禁。
季中做事很快,从知道了秦钰要回成舒殿用早膳便赶着回来通知御膳房。此时秦钰让传膳,他便让宫人将备好的早膳端上了殿内的紫檀木八仙桌,他倒是对自家主子了解得很,将早膳摆好就领着人赶忙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