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南秦的帝王似有一怔,我趁机脱开身,还未起身,便又被他拽回了怀里。
我被他蛮力压制着,却丝毫办法都没有,我才到紫禁城,连这儿是什么地方都不清楚,只哭喊着试图让他清醒,“陛下你醒一醒,你看一看我是谁!”
他手上动作停住,似清醒又非清醒,双手却没有丝毫松力地抱着我,看到我眼中的害怕,轻笑出声,笑声中怒意隐隐。
“孤想要得到的,从没有未得到的。”
“陛下……”我失措的想要再求他,但一声“陛下”刚出口,就被他覆上来的双唇截断了后面的话。
在我下意识地别过头去躲避的同时,恐惧终是笼罩了我的全身,一瞬间抽走了我的全部力气,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是逃不掉了。
我双眼死死地盯着玄色暗纹纱幔,不去看意乱情迷的他。狠咬着下唇,直咬得一股腥甜在口中蔓延,还是没能忍住那从眼底涌出的不甘。
只觉得他已经解开了我的中衣,燥热无比地吻着我,耳边传来一句模糊不清的:“阿执,别哭。”
入宫前,小姑曾与我聊到了先帝妃嫔众多,许多妃子连先帝的面都未见过,先帝驾西归去,她们便被放出了宫,与家中亲人团聚,而那些承宠却无子嗣的嫔妃,则被送入皇城的慈念寺,与青灯古佛常伴后半生再难得见家人。
他和幕后那人,断了我仅有的念想。
我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一切清晰却又无比混乱,全然不知究竟在梦些什么,直弄得自己疲惫无比。
……
待我清醒时,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玄色的纱幔,只是木雕镂空的缠枝莲花顶账,我忍着身上的酸痛起身,就有宫娥为我穿上衣服,她手下仔细,却低眉垂眼并不朝我身上看一眼。
“婉仪小主醒了么?”
竟从侧七品的瑶章一跃成了侧六品的婉仪,我有些讽刺的想笑。
我不知是谁,谁会处心积虑地将我算计到了南秦帝王的跟前,但那人的算计如今也算落空,未料到我没被秦帝一剑刺死,反而还承宠晋级。
门外太监话音刚落,就见年轻的秦帝推门而入,大步走到了我的床前,见我连衣裳都未穿好,他淡淡开口:“这么点穿衣的事儿都做不好,可是想去领板子?”
那名宫娥听到小秦帝的话,慌乱地跪下,瘦削的肩膀被吓得发抖。
我看着他那张清俊的脸,是羞意和恨意交加,我恨他昨晚这么屈辱地夺了我,他昨晚明明有一丝的清醒尚在的……
但我不忍心因为我而让旁人白遭了板子,虽然摸不清他的脾性,但我还是小声替那名宫娥求情道:“是妾起晚了,她是有三头六臂也不能一时半会替妾穿好衣裳的。”
他听到我为宫娥求情便不再说话,大殿上顿时安静,正当我以为自己触怒了他,他却开口让宫娥在殿外守着。
“孤昨晚在摘星楼喝了酒,不甚清醒。”小秦帝坐在了我的边上,我从他的眼中竟看到了温柔,“你晋了位,那些个赏赐孤派人送去了执欢阁。”
原来昨晚那名宫娥是将我送到了摘星楼,可堂堂的南秦帝王,为何不会疑惑我出现在摘星楼里?
正当我想开口试探他的时候,他却开了口,“人孤已经处置了,你不必再深究。你那小宫女被打昏了,昨晚就醒了,还闹到了昭凤宫,向皇后求人,没成想就在孤这里。”
他说着觉得有些好笑,笑出了声。
我的心里却沉了,我本想借那名宫娥查出是谁算计我,但他直接将那人处置了,显然是不想我查出幕后之人。
心中一阵冷然,我记不得我是如何回答应付这位南秦少帝的,只觉得脸都要笑得僵硬了,直到他走时,我才缓过神来。
宫娥走进殿内继续替我穿衣梳妆,按照南秦后庭规定,承宠的新秀应在第二日到皇后的昭凤宫请安为皇后簪花,然而一想,我却连问宫娥如今几时几刻的勇气都没了。
我进宫才第一天,按照我在新秀中属于较低的位份,昨夜承宠属实僭越了。我估摸着昨夜我承宠的消息一经走出,如今东西六宫恐怕都是我不懂规矩僭越争宠的话语。
今天正好是新秀入宫去皇后的昭凤宫请安的第一天,我一去向皇后请安,不知有多少话刀子和眼刀子插我身上。
幕后那人竟是算无遗漏,即便是我有幸逃过一死而承宠于秦帝,也让我在南秦后庭的日子不好过,好狠毒的心思。
恐怕如今后庭的人都觉得我是个狐媚惑主、不懂规矩的小人,将我视为眼中钉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可规定就是规定,昭凤宫一定是要去的,我脸皮子再薄,也只得硬着头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