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姐,北安医院的院长,再世华佗,以后如雪生孩儿就找他。这是我哥,北安最著名的牙医,美国来的,榜上排得上名儿的。这是我大外甥女,大学教授,也是穆氏的股东,这个……”说着特意停了停,肥厚油腻的手指指向了穆天和。“我外甥女婿,堂堂穆氏小老大,你们生意上的事……可以多聊聊……”
小姨夫如此多情,尹家夫妇也不落后。
直到吃完饭坐在车上。我们4个人才稍稍缓过来劲儿。
“调料放的有点重。”小姑父说道。
“他家口味儿重,大油大辣大酸大咸,一般人谁受得了!”小姑一坐上车,立即松了松膀子,年岁渐增,也爱叨叨了。
岂止菜味儿,小姨小姨夫的热情谁消化的了?
“小曦,要不……姑父回家给你做个面鱼儿疙瘩汤,新学的,养胃。你姑就爱吃。”小姑父往前扒着,试探性的问。
“好啊!”刚准备兴奋的跳起来,就立即收了音,小姑极注重养生,这个点吃宵夜对他来说就是放纵,放纵是一种对自己和家人极其不负责任的拟犯罪行为。
我用眼神向后方觑着,小姑闭着目,缓了缓慢条斯理地说道,“做细一点,上次疙瘩太大了,多放点虾皮儿,补钙。”
小姑父如遇赦令,从后座伸出手来挠了挠我的后背,我扭头,彼此对暗号似的眨了眨眼睛。
小姑父的疙瘩汤确实不错,连不爱吃面食的穆天和也喝了一小碗。我在干完三小碗之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夜已深,路上行人却依稀可见。几个醉酒的在亲朋的搀扶下,摇摇摆摆,指天画地说着大话。时有走亲访友晚归的人,小声呢喃,快步往家中赶着。偶见一两对小情侣,怕是白天在亲朋的注视下憋坏了,这大黑夜的马路牙子边穿着羽绒服就搂上了,旁自无人做着不可描述的动作。
天和见了笑笑,又回头看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我,一丝暧昧与焦躁便于暗夜里迷漫开来。
车在一个不是明亮的地方停下。穆天和下车,十分钟后上车,继续往家开去。
小艺昨天就被小文带走了,小文说正月迎来送往,我们忙,他反正没事儿,就想接小艺过去住几天,等我们忙完这一阵,再送过来。走时将枇杷也带走了。
相对于老实守家的木瓜,枇杷可谓个逛子,一天到晚不爱着家不说,还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儿,谁个多抚摸一下,多给根肉骨头,立马摇头摆尾谄媚去了。
这不?仗着小文和大鹏喜欢他。屁颠屁颠的跟去了。跟大鹏健身室的客户也混熟了。我想即使小艺回来。他要不是生拉硬拽也绝不回来。
回家时,四野寂静,轻轻推门,仅留过道一盏小灯。白炽灯——照的也远。